牧玄烨怔怔地看向她,就望着她嗫嚅的唇。
“你要好好的,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
“到时候再娶一位正妻回府,一定要是健康的,千万别像我一样是个病秧子,不然又要劳你操心。”
“不喜欢朝堂上尔虞我诈的日子,那就保持中立别掺和进去,我们玄烨快快乐乐的就好。”
“还有,我这间溪阡阁也别留着了,活着的人最重要。你要把日子过好,徒惹伤心的地方还是眼不净为好。”
杨挽絮絮叨叨地说着,尽管说到后来已经有些脱力,但她还在坚持。
看样子她是要把遗言提前说出来,因为杨挽也不知道这副身体还有多久可以活,明天和死亡又会是哪一个先到来。
“别说了……”
牧玄烨忽然低下了头,嘀嗒两声,在他的动作掩饰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被子上,晕出了两朵透明的花。
牧玄烨并不想让杨挽看见他的难过,可哽在喉间的沉重还是让他脱口而出的制止。
牧玄烨的声音闷闷的,还有着含糊的鼻音,杨挽都听出来了。
“别说了好不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再度抬头,牧玄烨的笑容依旧抚慰人心,只是他的眼神已经不复当初的纯真桀骜,多了几道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与悲痛。
杨挽拉过他的手笑道:“有什么好哭的。”
却还是忍不住抬手,轻轻拭去牧玄烨眼角的晶莹。
“怪我,当初是我非要让你陪我走过最后这段路的,否则现在我们还是陌路人,你也不会为我难过。”
“能得到朋友对我如此的关心,我没有遗憾了,即使离开,我想我也并不孤单。”
牧玄烨握着她的手突然用力,清亮的双眸全部都是她的模样。
“不,不能这么说!”他忽然情绪激动,被杨挽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
“我只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更的去关心你,让你一个人在府里忍受着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