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玄烨看着杨挽憔悴的脸便心生难过,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生还的机会就放在自己面前,是他没有把握住,还被别人钻了空子。
一看到杨挽,牧玄烨就觉得万分内疚。
他摇摇头,紧贴着杨挽的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都不敢与她对视。
杨挽只能安慰他道:“玄烨,我这病注定无法改变,当初你也是知道的,怎么现在反而不愿意接受事实了呢?”
她另一只手拍了拍牧玄烨的头,顺着头发摸,就像是在顺毛。
牧玄烨固执着没说话。
他总不能告诉挽儿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机会,却被别人抢走了。
自己尚且无法接受希望落空,又何况当事人挽儿,谁又愿意在花季的年纪永远阖上眼睛呢?
“玄烨,别担心我,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时隔多年,我也终于能和父亲团聚,他一贯是最放心不下我的。”
杨挽温声细语,却也是牧玄烨紧紧握住不肯松开的刀刃,淌血也不放。
“别板着脸啦,你该祝福我才是,这病还是很痛苦的,早日解脱也好,我也累了。”
“小翠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我走之后,她就和来福好好搭伙过日子,王府里有你在,他们俩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小翠不知是被炭火熏红了眼睛,还是听见了杨挽的话,她用袖子挡住眼睛,肩膀一耸一耸的。
来福也沉默地站在小翠身边,递过去一张手帕。
“说来说去,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玄烨你了。”
杨挽板正他的脸,强行与他对视,眼神坚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