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海洋生物，但凡有同理心的人在看到这一幕都不好受，他能理解。

况且作为人类的自己见到这种景象也很心痛，这种交易链就不应该存在。

正盯着人群发呆的人鱼艾米丽两眼放空，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失，无比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

我怎么会这么蠢，蠢到相信人类的童话就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

要是当初没有和朋友们一起怂恿着上岸就好了，现在死的死伤的伤，失去了自由和失去生命又有什么区别，可我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她怔怔地看向远方。

会是这个一口金牙的胖男人把我带走吗？还是一旁矮小瘦弱又贼眉鼠眼的男人？

艾米丽甚至用这种方式来消磨时光，除此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嘿，人鱼，想逃吗？】

忽然间有这么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咕噜一声，水里突然冒出了气泡。

虽然摊主一直在用心和有意购买的买家们交谈，但他的余光始终注意着水缸里的人鱼。

【如果你想被发现就尽管开口，用人鱼语说话，蠢鱼】

艾米丽赶紧闭嘴，重新变回那副病殃殃的样子。好吧，看来是已经无力到连水都呛到了。

摊主这才收回警惕，继续和各位老爷们热络的聊天。

过了一会儿，艾米丽试探地用人鱼语——某种人类听不到的声音频率，她问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