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浑也笑起来,先前他只是猜测武皇后要那些东西只怕是交给了张公远,眼下看张公远的反应他肯定是猜对了,不过张公远是丹道,炼丹炼气才是正业,武皇后把这些东西给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心里猜测着,嘴里却说得轻松:“正好我待会儿要去皇后那里吃饭,顺道就问问,只是张公,这些东西都邪里邪气的,难道要拿来炼丹不成?”
张公远笑而不答,贺兰浑又道:“在长安时卫隐也在,想不到他这么年轻竟还真有两下子,现在道门里像他这样修为的,只怕不多了吧?”
“郎君又想套什么话?”张公远笑呵呵的,“卫隐我也是上次和郎君在一处时才头一回见到,他有多深的水我可说不好,至于其他厉害的后辈,头一个就要数纪长清了,这个郎君应该比我更知道吧?”
贺兰浑嘿嘿一笑:“她自然厉害,我时常在想,她师父要如何才能教出这么一个厉害的徒弟来?”
“纪师的修为深不可测。”张公远神色悠远,“我在道门中多年,厉害的人物多多少少都领教过,唯独纪师,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她的修为比我高出多少倍。”
贺兰浑思忖着:“纪师已经过世了。”
“什么?”张公远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之前,”贺兰浑道,“更不幸的是昨夜玄真观遭遇天火,纪师遗体也被焚毁。”
“天火?”张公远皱了眉,“纪师已死,怎么会?”
贺兰浑心中一动:“张公是说,天火不会焚烧亡故之人吗?”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张公远摇摇头,“纪师原就是出人意料之人,也难说。”
出人意料之人,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果然桩桩件件都出乎意料。贺兰浑端详着葫芦里盛放的牡丹,眼前不觉浮现出纪长清苍白的脸,也不知她如今可缓过来了吗?
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