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倒是能憋,先前纪长清在的时候他左一句长清右一句长清,话多得聒噪,如今纪长清不在跟前,他就在这里装哑巴。笑嘻嘻地又说了下去:“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道长?”

还是没有回应,贺兰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软垫:“我是三年前认识道长的。”

话音刚落,贺兰浑看见卫隐慢慢的,慢慢地回头,看他一眼。

那眼神阴郁冰冷,贺兰浑觉得,假如眼神能飞刀,那他身上现在,起码得插了七八百刀。

几乎是凭着本能,似笑非笑地又添了一句:“卫道长好像很不喜欢我跟道长相识的方式呢。”

那眼神更阴郁了,贺兰浑觉得,如果现在不是在玄真观门前,卫隐说不定就要动手。贺兰浑瞧着卫隐,他没有问,就好像他知道他跟纪长清之间是如何认识似的,他可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而纪长清的性子么,也不像是会对人说的。

所以,卫隐怎么会知道?

贺兰浑扯了扯身下的软垫,懒洋洋地伸出两条长腿:“昨夜跟鬼使那一战,可惜卫道长不在,不然我也不至于受伤。”

卫隐霎时想起昨夜看见他们时的情形,他靠在她肩上,又伸手去抚她的脸,她那样冷淡的一个人,却任由他胡作非为。心里似有毒蛇啃噬着,卫隐掩在袖子里的手攥了拳,仍旧一言不发。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贺兰浑笑着,“如此一来道长肯定要照顾我的伤势,能够时时与道长亲近,便是伤得再重些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