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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珊抱着陶碗默默流泪,弟弟珍视的东西都在,都好好的,只有他自己坏了。眼泪汹涌而下,泪水砸在晶莹的陶碗上,溅起一片水花。

第二天,王梓珊将陶碗带到医院,把这些本该送出去的礼物重新送了出去。陶晚收到后,打开一看,默默说了声“傻子。”

一年后。

王梓珊从监狱出来,她刚刚去探望叶依。叶依在里面生活的很好,整个人很平和,身上竟带有一股幸福的味道,王梓珊问她值得吗,她没有说话,一抹微笑便是答案。

赵有财的案子也尘埃落定。赵有财倒卖文物、雇凶杀人,被判了,但因为已瘫痪在床,刑罚减轻,监外执行。财产都被上缴,京市没有他容身之处,下半辈子只能在老家的小床上度过。

黄贵和赵有财母亲也被警方挖了出来,倒卖文物罪。

陶国平和王采薇早已离婚,陶涛也和陶氏做了切割,只拿走京市一个效益不好的分公司。听陶晚说,这一年来陶国平过得并不好。离婚后,他和那个怀孕的女人奉子成婚,生了个儿子。公司大部分股东都离开了,他们本来也是看王氏财团的能力才投资,现在没得赚,自然纷纷走掉。陶国平经营不好公司,生意每况愈下,反而陶涛将独立出去的分公司做的风声水起,抢走陶国平不少生意。

王梓珊的酱肉馆重新开张,她现在努力挣钱,为弟弟挣医药费。前几天,一家食品加工厂还联系上她,希望能将她的酱肉加工成方便食品在网上售卖,王梓珊在考虑要不要答应,毕竟她现在经不起失败。

现在王梓珊和父母关系好了很多,经常联系。父母本打算将家里地卖掉来京市照顾弟弟,让王梓珊拦住,她一个人也能将弟弟照顾好。父母两鬓双白,满面愁容,点点头回去了。

这天,王梓珊和陶晚在弟弟病床前闲聊,陶晚利索的用水果刀削苹果,她笑着说,这手艺还是王梓博教她的。

王梓珊也拿起苹果开始削皮,笑着说,“这手艺,还是我教他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成一团。

门忽然开了,走进一人,竟是陶母。王梓珊见陶母欲言又止,主动走了出去。

“我不来看你你就不知道回家吗”陶母寻个椅子坐下,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陶晚低头,默默的削苹果。

“你在怨我是吗?”陶母声音有些颤抖,看着眼前瘦了好几圈的女儿满眼心疼。

陶晚手一抖,苹果皮断了,她的眼前瞬间模糊,哽咽道,“没有怨你,我只是怨我自己,如果当初我坚持不答应那场订婚,如果我没有故意告诉梓博我要订婚的消息,他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苹果上,止也止不住。

陶母的手颤了颤,“我一直担心人心易变,担心他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结局,没想到你竟倔强至此。”顿了顿,掏出一个盒子放在病床上,“我也不想再拆散你们,毕竟,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他能醒来,你们就结婚吧。”转身,缓步离开了病房。

陶晚打开盒子,见到一枚订婚戒指静静躺在那里。“什么嘛,这不应该让男方买吗?”不满地嘀咕一声,陶晚小心翼翼拿起戒指,虔诚地戴在王梓博手上。

吻了吻他的手指,陶晚眼含泪花,灿烂地笑了,“或许人心就像四季变来变去,但我相信,我会让你四季如春。”

手中的手指动了动,陶晚抬起脑袋猛然一惊,她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只见戴着戒指的手慢慢握住,虚虚搭在她手上,“不喊医生吗?咳咳。”

五年后,王梓博在京市买了一套房子,他和陶晚结了婚,那套精致的陶碗终究没用上,被陶晚收了起来,怕被家里的熊孩子打碎。

王梓珊开通了网店,生意红火的很。她也交了一个男朋友,一个小公务员,外地人,两人在弟弟结婚后一年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结婚前一天,她又去了趟后悔药专卖店。这次里面没有老板娘也没有那个神神叨叨的店员,只有一个接近两米的壮汉坐堂。看着这个满身肌肉的壮汉,王梓珊小心翼翼拿出一包喜糖,放在柜台上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不等老板娘回来,壮汉便拆开喜糖一枚枚吃掉,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幸福地眯了眯眼。“唐田,你又偷吃糖。”小神棍和老板娘现身店内,神棍扒着柜台就开始找糖。

“我这可不是偷吃,一个姑娘送来的,说是喜糖。”唐田瓮声瓮气反驳,将最后一颗糖卷进嘴里。

江离歌将唐田赶到一边,坐在柜台后,笑着问,“甜吗?”

唐田满意地点点头,“‘幸福’味的糖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