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梁致,”来人看见椋朝,朝她点头致意,面带微笑道,“没能及时迎接贵客,实在抱歉。椋朝修士请入座,无需客气。”
椋朝点点头,另一旁的洛无安也已回过神来站在椋朝身后。
梁致同样朝他微笑走过,他的视线在厅内转了一圈,发现梁逍和那个小女孩都不在,心中虽然有疑惑,不过眼下另有要事,便没再开口询问。
等在场的几人全部落座后,梁致才再次开口:“府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贵客了,今日家弟有幸遇见各位,实属有缘。我那不听话的孩子想必你们见过了,逍儿仗着有点修炼资本多少有些自傲,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椋朝修士见谅。”
椋朝快速掠过一眼梁敬,视线转向梁致,他的话中显然已经知晓在外发生的事,不愧是一家之主,考量深远,想必是担心得罪了她。椋朝微笑道:“梁家主不必介怀,小辈既然有修炼天赋,好好教导走上正途才是。”
梁致微微一顿,随即叹气道:“椋朝修士说的对。说来惭愧,我虽有一身武力,然并无修炼天赋,如今家中只有梁敬独当一面。然而城内城外势力复杂,洲中形势也愈加莫测,我作为家主能力有限,实在有心无力。此间能遇见各位,实在是莫大荣幸。”
洛无安听了一阵,以他从前混迹所知的消息来看,梁氏在合安城内一直占据一席之地,怎么也算得上是一方权势,倒是没想过堂堂家主还会有所忧虑。他自然不在意他人如何,只是眼前的状况来看,想必此次邀请并不纯粹,而那马匹也不可能简简单单赠予他们。
椋朝收敛起神情,她已不是初次游历在外时的连秦,如今的她成熟许多,行事做派更加慎重,像是这般话中有话不是第一回 听了,她只淡淡道:“梁家主不妨直说。”
另一边梁敬拍拍梁致的肩膀,梁致点点头,见椋朝直截了当,于是正色神情道:“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向修士寻找打听一人。那人也是一位灵力高强的修士,所以我们冒昧猜测,椋朝修士或许知晓。”
洛无安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梁致后视线落向椋朝,梁致所言出乎他的意料,他们所求只是为了寻人?他在脑海中思索,先前在茶馆前的一幕闪回,洛无安不由抿起唇。
椋朝表面上似乎并没那么惊讶,神情没有变化,但她的内心多少还是一怔。
椋朝在答应来梁府之时就做好一个准备,或许更准确地说,在她看见梁逍的时候,心中或多或少有了预料。
梁致口中的人不需他说,椋朝已经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找她帮忙打听,真是巧合。
那是沉寂了很久很久的一个名字,她几乎快要忘记那人的模样,但事到如今,被人再次提及,她仍是会回想起那段日子,而那张微笑着的以为会被时间抹去的脸还是浮现在脑海中。
洛无安观察着椋朝的表情,虽然几乎未动,不过他简直已经将她的每种神情每种可能的态度都记在心中。即便多年不见,还是察觉到了椋朝细微的一丝变化,这种奇怪的感受让他有些许慌乱,对于椋朝过往的探究再次加深。
他不在椋朝身边时的世界,他不曾知晓的椋朝的过往,那些永远无法参与的时间,到底会是什么样?
“椋朝修士?”梁致的话打断她们全部的思绪。
椋朝回神望去,嘴角微动,回道:“请梁家主告知,如若我能帮上忙自当极好。”
梁致朝梁敬看去,两人目光交流,梁敬开口道:“便由我代替兄长来说吧。”说着梁敬伸手解下垂挂在腰间的那支白玉笛,将笛子送至椋朝身侧的桌子上。
椋朝侧眸望去,这显然是一支不同寻常的笛子,且不论其材质为少见的白玉,更加引人注意的是围绕其上的灵气,只需一眼,便能知道所持之人时常呵护,以灵润养。
梁敬一边观察椋朝的反应,一边继续道:“此乃我们想寻之人留下的玉笛,想必椋朝修士能够看出其中特别之处。”
另一边的洛无安也注意到笛子,望了一眼,心中念头翻转,抬头瞥向梁敬,道:“虽然此笛珍贵且留有灵力气息,可仅凭这样一个物件便想找到人,恐怕有些强人所难吧?”
梁敬摆手道:“洛小弟误会了,此事是这样的。”他站在厅中,目光望向远方,“这支笛子本是我大哥之物,他亦是修士,常年在外清修偶尔归家。约是五年前他回来之时,将此物赠予我,此后突然间再无消息,所以……”
“所以你们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想让我们去寻他?”洛无安接下话道。
梁敬转过身,摇摇头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