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昂似乎并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见他哑然便继续道:“而且您之前答应我完成那次任务之后便想法将我跟阿薇调到一处,可是后来呢?您不还是没兑现么,就连我这次参加高考, 您老人家也是大动肝火。”
听到此,夏军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眉眼一动便要故伎重施试图以怒气值镇压他。
结果秦思昂话锋一转, 突然改口来了句:“再说了,我不瞒她这些事情,不正是母子家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么?难道说你希望我跟她一直陌生的,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沟通?”
夏军长:“。”
刚冒头的那点怒意顿时如遇到炽热阳光的冰雪, 倏地散了——是啊,他才头一回见蔓青,如果什么也不说,岂不是更让她难过?
老军长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怔怔的。
一旁开车的勤务兵看着拿捏军长老大爷如同拿捏自家人的秦思昂,不由暗暗咂舌:要不然说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营长呢?这说话水准,啧,也是没谁了。
车内气氛有点沉默。
夏军长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老实说,他其实是不想让秦思昂退居文职的。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逼着他上一线其实很不厚道,明明部队还有那么多可用之人,但他偏偏只觉得秦思昂最顺手。
啧,这或许就是爱屋及乌吧?
夏军长不无小心思地想着。
这念头一起,他的心思便不由自主跑得有些远了——说起来,他今天还没来得及跟蔓青多说两句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他帮她找到了儿子,而对他的态度稍有缓解?
当年自他发觉他对她的心思之后,他便去了军中。原本以为两人此生不会再见,结果没曾想后来会再次遇上,且那时候他的堂哥已经死了,这不由让他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心思再次蠢蠢欲动。
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有表明过心迹,只是她却是因为当年被迫失子的伤痛再无旁的心思,以至这么多年,他的付出都宛如大江东流水,转瞬即逝,未曾在她心间留下片刻涟漪。
思及此,他的手指突然一动,觉得自己或许可能要考虑考虑除秦思昂以外的其他人了。
独自一人坐在后座假寐的秦思昂此刻心思早就跑到了家人身边。高考的事情已经被老头子说漏嘴了,想要给惊喜肯定是没有了,但他还是不死心,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说动桑芷薇同意跟他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