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从不轻敌。

只是连着几天的观察,他突然就开始嫉妒那个叫做阿北的少年。

听说,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是含笑起的。

他生活在含笑的庇佑之下。

不用挨饿,也不用受冻。

十七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冻僵开裂的双手,鲜血发黑凝固在伤口边缘,甚至连疼痛都已经感受不到。

他也想住进石头屋子里。

……

阿北给石头屋子的前面清出了一块空地,含笑则是给自己落了一身的雪花。

站在雪地里,要不是一双黑亮的圆眼还在眨呀眨的,很容易就被人当成一个雪人。

阿北放了铲子,转过身把陷进雪地里的含笑给抱了出来。

少年的手臂十分有力。

他注一直都在锻炼,希望这个冬天过去以后,也能和含笑一起去打猎。

含笑被放到了那片清理过的地面。

阿北在给她拍身上的雪花。

她自己也晃了晃脑袋,帽子上的雪花落下来。

像是下雪一样。

她觉得好玩,又连着晃了好几次,忍不住地笑出声。

阿北无奈地擦去了小姑娘面上的雪花,然后牵着她回了石头屋子。

门关上了。

远处躲在树后的十七也站了出来。

隔着窗户,他看到了跳跃的火光以及女孩的笑脸。

……

入冬的第二十八天。

夜里雪停了。

不等天亮,就有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外面还在刮着风,霜雪把树枝压弯,银装素裹的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本荒废破败的难民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