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司斐低头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含笑。

她坐在那,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来,砸在床单上。整个人伤心又沮丧,闷闷地缩成一团,一言不发。

司斐挨着床边坐下,手伸到了一半又收了回来,“别哭了,我让他们都走了。”

含笑抬头瞪他一眼,裹着泪水的眼睛又黑又亮,就是看着一点都不吓人,反倒让人觉得莫名乖巧。

司斐张开手臂,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诱哄的意味,“过来。”

含笑下意识地要过去,反应过来后还是坚定地撇过头,不看他。

只是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不要,你要抽我的血。”

司斐沉默片刻,放缓了声音道:“不是我,是医生。”

他给她十分合理的解释。

不过现在的含笑不是那晚烧糊涂的她,十分的不好哄骗。

“是你让医生抽我的血的。”

她红着眼睛,一张小脸满是泪水,软糯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说着狠话的模样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空有锋利的牙齿,尖锐的爪子,却毫无威慑性。

司斐低下头,宽大的手掌盖在她软软小小的手上,用极为诱惑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嗯,是我的错。”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介意放低自己的姿态。

含笑转过头看他,觉得委屈,“我都已经检查过一次了,你怎么能让我再检查一次。”

一次检查就等于抽一次血,再来一次,还要抽一次。

“你应该相信医生的话,我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她悄悄坐过去一点,司斐察觉到,什么也没说,伸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