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来也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想要来算命,只是想要来拜访一下老人家,顺便告个别。
李阿婆把几枚铜币放进了龟壳里,开始摇晃之前又问,“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含笑说:“二十二。”
李阿婆闭上了眼睛,“真是年轻啊,想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扎着麻花辫和喜欢的人表白呢,没想到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时间走得太快,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铜钱撞击龟壳的声音清脆,却又有些发闷,李阿婆嘴里念着点什么。
含笑认真听了听。
哦,是在念白天打麻将被萍姐截胡了一次,明天一定要赢回来。
龟壳摇了有半分钟,李阿婆又突然停下动作,“忘了问了,小姑娘姓什么?”
这要是不知道名字可算不准啊。
含笑嘴角弯了弯,“姓季。”
李阿婆点点头,正准备继续呢,又突然睁开眼,笑了笑,“小姑娘,不是这个姓吧?”
含笑抬眼看过去,正好对李阿婆有些浑浊的一双眸子。
耳边李阿婆还在念着,像是老人家不放心地叮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姓氏都是父母给的,往过去,扔了那叫不孝。又说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可是这个中滋味,旁人终究是辨不清的。”
有人向阳而生,站在光影之中,可终究也有人逆风生长。
你不懂他的美好,他也不懂你的苦难。
并非是谁对谁错,不过是互相之间无法了解,可若是将自己所谓的“好意”和“不该”加诸在别人身上就实在是不对了。
房间里,有些刺眼的灯光铺了满地,定定看过去,晃得人眼睛疼。
李阿婆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手里的龟壳铜钱,换了个签筒拿过来,让含笑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