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瓜子都不敢吃了,果然还得看年轻人的啊】
方才绍晨替自己自作主张的时候,苏明绣的视线里没什么波澜,但看旁边这小崽子上节目是典型要来找事,她自然不能叫于念这么胡闹下去,当下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对她摊开右手,“行李给我。”
【!】
【报!海王喜欢嫩的!】
【前面那个说苏于股不能上市的出来一下】
【果然,不管什么年龄段,大家永远都喜欢18的小妹妹】
听见她当面表露出对自己的倾向,于念心中那些不郁的气总算消散稍许,但她也没真叫苏明绣这双美得像艺术品的手来替自己拉行李箱,而是只让她带路,不消片刻,跟着一起到了那间有床的侧卧里。
“我去洗手。”
走在前面的女人说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往淋浴间的方向走。
屋子里自有安装好的机位在,也因为是女生的房间,跟拍的摄像就不方便也一起进来,听见苏明绣说的洗手,于念也没顾上再看看这室内布局之类的,反而说了句想先洗澡,便拿着毛巾过去把摄像机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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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水龙头声音里。
苏明绣关掉身上的收音设备,垂眸站在镜子前,只伸出右手去碰那飒飒而出的清水,叫人看不清楚她的心思。
等到于念慢慢走进来,站定在她的面前,看到对方后腰上的收音设备同样是关闭状态,她才抬起那漆黑的眸子,看向面前这个才走出高中校园的学生。
房间里只有水流声的回响,不知为何,她这幅沉静下来的面容,竟让于念隐约看出一分怒意,像是海面上伫立、不可消融的冰川,让人心中生出一分畏惧。
但很快,她又将这归结为自己的错觉。
她的小妈,哪来这种比于宛如还可怖的气势?应该就是拿之前混娱乐圈时练的演技糊弄自己。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于念听见了面前的人近在咫尺、吐字清晰的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过就可以回去了。”
顿了顿,她说,“你应该不希望在事情闹大之后,让于宛如亲自来抓你吧?”
她好像只当于念参加节目是为了看个新鲜和热闹,就连口吻也是自以为成熟的家长口吻。
本来于念还想看在她刚才在其他两人面前维护自己的份上,跟她好好说的,但上来就被甩下这么一句,面色倏然也跟着冷了下来。
“要我走也行——”
“明天你跟我一起退出节目。”
因为样貌出众,且好歹也是试图混娱乐圈的末流艺人,在盛乾的努力下,其实苏明绣参加这个节目的片酬比其他嘉宾要高些,也正是因此,人设不难、薪酬很高的情况下,她的违约金并不低。
就因为思考了这么一秒钟,于念冷笑出声,“就知道你舍不得钱。”
“我妈说得对,为了钱,你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可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用尽甜言蜜语迷惑别人。”
从前虽然知道于念这小崽子的嘴里说不出几句好话,但听见她这等带着极大情绪的讥讽,苏明绣眉目都沉了下来。
就在于念觉得她做冷脸的模样不过如此,变本加厉地上前一步,直视她的目光,放轻声音道:
“对这些嘉宾也是这样吧?”
“喜欢那个律师送的包,甚至肯给出那种暗示?怎么,只要别人给钱,你做什么都可以是吗?”
说着话的时候,她慢慢地去解衬衫下腰裙的丝巾腰带,今天她上身穿的是丝绸猫咪花纹白衬衫,下面却搭的黑色a字裙,因为只有黑白二色,腰身便系了一条很独特的、如细绳般的丝巾腰带,是她身上很鲜明的亮色。
微微踮脚,凑到苏明绣耳边时,她很轻地说,“我也可以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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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小朋友洗澡就洗澡,关什么设备,我想看苏美人啊!】
【邵律师,你手里那颗香菜叶子已经被扒光了……高抬贵手吧,美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唐医生好像也有点沮丧,她都没发现绍律师在旁边逮一根香菜薅】
【她们真的同病相怜】
锅里突然爆开的油声将厨房里两人的注意力移开,绍晨吓了一跳,从地上起来,却见唐笺雪仿佛突然回神似的,要去关火。
她下意识地把唐笺雪往后拨开,拿着锅盖过去挡住飞溅油的同时,将火给关了。站在她后面的医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很近地跟她说道,“我……自己可以。”
绍晨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分怜香惜玉,若是叫别人看到,肯定要以为她是中央空调,但想到唐笺雪的职业,随口应道,“你那是握手术刀的手,要治病救人的,还是多注意安全比较好。”
说完,她抬手揉了揉自己靠唐笺雪近的那只耳朵。
无意识地想。
这声音确实好听,苏明绣定力不错。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又往客厅走廊的方向看去,虽然知道这里离卧室的方向还有很远,却还是忍不住朝那边看,仿佛这样就能早点看到那道身影从房间里出来。
而被她惦记的人,正在水声愈发沥沥的淋浴间里。
半掩的浴室门后。
一道人影被头顶落下的水花淋得透湿,雪色的衬衫紧贴着她的肌肤,黑色猫咪的花纹因为布料黏成一块,倒像是在她身上被绘出的墨,而她的双手被一条同样打湿的丝质绑带拴在了挂花洒的墙上,叫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得。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她的头顶落下,打在她的要背上,让她情不自禁地弓了弓腰,像是下雨时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芭蕉叶。
但这并非是最让她窘迫的——
最叫于念难以置信的,是她刚才眼睁睁看见苏明绣在洗手间柜子里翻了翻,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截半透明的细长水管,把她拴在这儿之后,径自在旁边的洗手台很有闲情逸致地洗起了那截不足拇指粗的长管。
“你……放开我!”
于念不知这屋子的隔音,被水淋得格外狼狈,不知她是要做什么,只能这么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