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峯喘着粗气,一缕鲜血滑进衣领。
阿卷趁势又砸了一下:“说不说,说不说!”
郎峯血流一片,却没有吭一声,咧嘴冷笑道:“想知道,可惜,你听不到了!”他猛地拽紧连接线,朝阿卷抽了过来。
“阿卷!”商清壵大吼一声,就要往阿卷身上扑,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阿卷忽然像变了个人,轻巧地躲开了。
随后,如雨点般密集的话筒砸在了郎峯身上。郎峯惨叫连连,血花飞溅。
现场发出频频惊呼,连保安也大惊失色,商清壵生怕闹出人命,连忙拽住阿卷:“阿卷住手,住手,你要打死他了,听到没有,沐丞博!”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胸腔里漫出来。沐丞博猛地回头,眼里那点嗜血的锋芒在遇上商清壵之后渐渐消褪,扔下话筒,重重喘气。
保安迅速围过来,将郎峯带走,走至门口,他忽然剧烈挣扎,大吼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想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当初能进晟世,也是涂钦安挤掉了最有实力的竞争者!我能有今天,一步步,都是拜他所赐,我不能忘恩负义啊!”
他声音很大,震飞了枝头的麻雀。风过,云去,喧闹过后一切又归于沉寂,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终于没能走到终点。
各大媒体及时发出新闻稿,真相被揭开,康栋的微博再次沦陷,这次连向来力挺他的粉丝也失望之极,评论里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堵在他家门口,往墙上贴大字报,呼吁全国人民集体抵制他的作品。
他吓得给涂钦安打电话:“老板,救救我!”
那头却是冷笑一声:“救你?你这个渣滓,背着我做这种事,我还没问你的责,你居然还好意思让我救你?”
“不,明明是你让我……”
“嘟,嘟,嘟。”电话无情地挂断了。
不一会儿,HSE的官博发布一条公告:由于康栋的个人行为涉及违法犯罪,严重有损HSE的形象,公司在慎重考虑后,决定免除其在HSE的职务。
“呵,壮士断腕,涂钦安撇得够清的。”夜幕降临,商清壵坐在车里,对着镜子处理伤口。
“我来吧。”沐丞博拿下他手里的棉签,拧开碘伏瓶,“他不是这么容易平息怒火的人,开除康栋只是第一步,如果运气不好,康栋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涂钦安早年混黑社会有多狠,商清壵也有耳闻,闻言不由得替康栋捏一把汗。
沐丞博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涂钦安再狠,也不敢动到你头上,他要是敢,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商清壵望着他渐渐凌厉的五官,心尖一软,忍不住轻叫了声:“阿卷。”
沐丞博假装没听见,低头蘸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