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过度的乖巧礼貌，倒让李大妮有些意外的。

她愣了愣，才笑道：“嗨，谢什么呀，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这不是见外了吗？”

“爷爷奶奶说，别人对你好，要说谢谢。”豆豆认真说道。

她说的爷爷奶奶，指得是已经去世的老张叔夫妻俩。

李大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

她应了句，“这样啊！可咱们是一家人啊，说这个干什么？”

豆豆摇摇头，却没说话，神情看着还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她到底和其他哥哥是不一样的，哥哥都是从小就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是亲生的，她不一样的。

所以，她要感恩，她要听话，要让他们都喜欢自己。

大概是小孩子的情绪感染到了李大妮，李大妮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话来安慰了。

杨春莲在厨房门口看着屋外的三人，视线最后落在豆豆身上。

豆豆那神情，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孩子低着头，说了一句，让杨春莲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话，“豆豆不想做坏孩子，豆豆想变好人。”

大概是孩子这句话触动到了杨春莲，她一时之间，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一样的难受。

而就在豆豆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杨春莲走了出来，说道：“你不是坏孩子，好着呢。”

“二婶……”豆豆朝她看去。

大概是她那句“不是坏孩子”，让豆豆落寞的眼神，重新多了抹亮色。

“你不是坏孩子，你是好孩子。”一个会安慰人，会给人糖果，会察言观色，然后会说好听话的好孩子。

那么小，却已经学会了大人的圆滑。

而她的话，也让下一秒的豆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