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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凌抬眼看他。

虽然没说话,但沈故就是觉得对方在骂他——用眼神。

“朕怕痒。笑笑还不行了。”沈故理直气壮。

水粉遮盖住脖子上的痕迹。

楚昭凌用未粘着水粉的手掏出手帕,擦干净手后,扔在一旁,转身出去了。

沈故撇嘴,不服气地嘀咕:“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半个时辰后,祭天仪式正是开始。

为了让百姓瞻仰天子姿容,銮驾四面只挂了一层薄薄的纱帘,完全也不能挡风和御寒。偏巧今天还是个阴天,寒风阵阵,连阳光都没有。

沈故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冕旒,端坐在銮驾上,冻得直打哆嗦。

六匹骏马拉的马车,此刻却慢如乌龟。马车所到之处,路两旁的百姓皆行礼跪拜。

将都城主要街道都转一遍,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终于,马车在距祭坛百米处停下,沈故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车上下来。

沈故走在最前头,左则是楚昭凌,落后小半步。楚昭凌的身后跟着文武百官。

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等他今日逃出宫去,就连压在楚昭凌头上的、虚假的一人之下也没有了。

主持祭天仪式的大祭司已经等在祭台上,除了天子外,再无第二人可以上去。

沈故循着原主的记忆,一步一步走上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