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藏在答应送她的玩偶肚子里,还有一份公证书——他跟谈家脱离关系,从此以后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的保证。
绞尽脑汁策划的浪漫,无端被坏天气搅黄,实在不甘心。
“先准备着吧,明天看情况”。
挂了电话,看看挂钟,临近中午,沐沐这丫头还不回来。
这回倒是学乖了,知道给他留一张字条,没让他担心得满世界找她。
“舅舅,我去照相馆洗照片啦!”
真不知道她跑到哪家照相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走的时候有没有穿件厚衣服,记不记得带把伞,窗外的雪密密麻麻,下得越来越急促,追着赶着仿佛就要来不及似的。
一阵没由来的心慌突然袭来,谈朗瞬间惊起一层冷汗,心脏揪着疼,没站稳竟直直倒了下去,手机摔了出去,他攥着胸前的衣裳,痛苦不可名状。
恰逢电话响起来,来电显示周沐,谈朗探着手去接,勉强喘一口气,不想让她听出破绽。
“沐沐,你——”
“你好,请问是周沐家属吗?”
“……”
天旋地转,满眼都是混乱,扭曲。
怎么到了医院,他想不起来,怎么听完那通警察局来电,他也没印象,沐沐,怎么……怎么会躺在冰冷阴暗的太平间里,不会动,不会笑。
“死者坠楼,当场死亡”,周围的人都像石桩子,用八个字概括了这具尸体的来龙去脉,劝他节哀,毫无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