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也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靠近谈朗,他嘴里叼着烟,直接借了火。
两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着,忽明忽暗,直到满地烟灰,烟盒成空。
周沐将烟盒揉皱随手抛出去,不道德的事情她没少做,这算不得什么。
“医院保洁估计要在背后骂你”,谈朗居然被她的行为逗得说起玩笑话,做了十恶不赦的事,现在倒也没必要再提这该死的道德感。
“医院可不缺烟头”,周沐毫不在乎开车门上车,“再说了,她怎么知道是我,就算知道,也该感谢我,否则这个世界一尘不染,他们可就失业了”,她笑得狡黠又邪气。
不过,这话说的在理。
汽车启动,车轮碾过一地烟头。
“去哪儿?”周沐不说回家,却问去哪。
“你想去哪?”谈朗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家不像家,清冷地不像话,人不像人,干的都是踩碎底线的事。
周沐想了想,“我们私奔吧,随便去哪”,她将车窗放下来,凌晨的街道空旷安静,只有风呼呼掠过,两旁的路灯是橙色,像是吊在高处的橘子树,熟透了,一不小心就会砸下来。
“好”,谈朗笑看着她,将所有的车玻璃连同天窗全部大开,一脚踩下油门,冷风装满车厢,像是生出无数双手,与极致的速度配合,车子有一种被高举着离开地面的错觉。
他们都已经疯了,或许他们本来就是无药可救的疯子。
相依为命地过日子最好,何苦去害了别人。
汽车一路向前开,没有计划中的目的地,哪里有路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