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横把她抱起进卧室,一切都维持在她十五岁的样子,墙壁上挂着超大的艺术写真,书架上摆满了以前的课本和许多课外杂书,壁纸床单书桌全是粉红色,周沐陷在柔软的草莓图案被子里,也像一颗草莓。
小草莓在他要起身的时候,把他拖住,腾出一半的床留给他。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拒绝在此刻显得尤为矛盾,何况谈朗也不忍心拒绝,他已经做出了不容后悔的选择,顺着周沐的手躺在她身边,“睡吧”。
“晚安舅舅”,她钻进谈朗的怀抱,贪恋着温暖和他身上清冽的香皂味道。
银白光色的月辉包裹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身体,怀里的人每一次呼吸都匀长,沐沐踏实地睡在他身边,即使没有灼烧喉咙的烈酒,满地烟头,装在瓶瓶罐罐里的白色药片,她也可以安稳入睡。
藏在树叶间的秋蝉似乎很是勤劳,早早地便上岗,合奏着嘈嘈杂杂的曲调。
谈朗醒来的时候,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身旁的温度冷却,他的心脏猛地跳停一拍,许许多多个声音从四面八方直冲上天灵盖,甚至还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他三五步并作一步,从二楼奔下楼梯,喊着她的名字。
“沐沐?”
女孩子蹲在枣树下,背对着房门,手臂一前一后有规律地晃动,听到有人叫她,笑着回头,因着幅度大了些,头发在空中划过弧度,落在地上的叶子也随之卷起边缘欢快地打滚。
“舅舅”。
或许真的是太过紧张了,谈朗变得患得患失,周沐的声音让他的心回落,大脑逐渐平静下来,原本聒噪的蝉,宛如在□□中优雅从容的古典乐团。
“你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平时教育我的话看来你自己全都忘了!”周沐立即注意到谈朗赤脚站在石板上,板着脸佯装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