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沐抱着濒死绝望的心情踏上了开往宁海的车,随身的挎包鼓鼓囊囊,没一点跟生活沾边的物件,只好对着卧室的衣柜犯难,中学时期的审美确实不敢恭维,还以为是中世纪的文艺复兴卷土重来。
另一边的谈朗更不必多说,换上周沐兴冲冲为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睡衣,宽大地不成样子。
“早就说爸爸该减肥了,他也不听我的”,周沐回忆起周子良的啤酒肚,连连摇头,“还是换下来吧,我记得以前他是很瘦的,家里或许还有以前的衣服”。
说着,她拽着谈朗,拔腿就要到最里面的衣帽间,被谈朗拦腰捞回来,笑说:“好了,我觉得挺好,你乖乖到客厅玩吧”。
周沐还想坚持,在他手臂里扑棱着身子撒娇。
“肚子不叫了?再折腾一会儿,多窄的衣服恐怕都不合身了”,谈朗故意说着玩笑话。
真不晓得这两天她是怎么过的,冰箱里空空荡荡,垃圾桶里只有一些香蕉皮,白嫩的小脸都染上了蜡色,却还有力气到处走走跳跳不安分。
只是这话还真有效,周沐停下来,绯红色从脖子边一路打着旋卷上耳朵和双颊,埋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舅舅讨厌死了”。
害羞的样子和早上别无二致。
一天很快过去,置物架上的沙漏细细密密地流淌,上层空了,下层堆出尖塔形状,周沐将它倒转过来,走到沙发边,顺势躺在谈朗腿上。
大电视里播放着很久之前买来的碟片,电影中昏黄的色调搭配着客厅同样昏黄的落地灯,营造出难以言喻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