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莹穿的少,打了一个寒颤,睁开眼,似乎认出了现在抱着她的人:“你到哪里去了,不来找我,我被人欺负,你也不来帮我”,情绪低沉下去,“你可不可以……把对沐沐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不可以……”
说完就又闭着眼睡着了,梁卓诚听不懂初莹这番话,只是隐隐约约有了大概的猜想,他将汽车的钥匙还给谈朗,抱着滑板回应着谈朗的谢意:“应该的”。
刚打算要走,他还是忍不住转身将憋着的话说出来:“谈师兄”,他看一眼谈朗怀里的初莹,“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哭了一晚上,一边喝酒,一边等你的电话”。
两人对面而立,梁卓诚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好像是责怪,愤怒,可这情绪又从何而来呢?他说:“这次还好遇到我,下次就不一定了,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东方渐白,一轮残月隐匿余光,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昨夜起了疾风,猛烈吹着,天边的薄云吹了个干净,空荡荡的灰白色等候着将升的太阳,当真有了一丝初秋的味道。
床上的女人吐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安稳睡着,照顾着她的谈朗一夜未眠。
眼睛里印满了血丝,一层胡渣冒出了头,谈朗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身影憔悴,窗外打投来的光线慢慢爬到他的脚边,像是触到了开关,谈朗抹一把脸,站起来,天亮了,他合该振作起来,是时候斩断在他心中肆意生根的杂草,是时候理一理毫无头绪的人生。
周六的九点钟,路淼刚到医院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泡一杯热茶,咨询者就找上了门。
是老朋友了。
最开始,这孩子偏执,封闭,不把自己困死在往事的囚笼里不罢休一般,谁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能不崩溃呢,好在还有一个亲舅舅,照顾地无微不至,情况逐步好转,上一次来接受辅导的时候,路淼能明显地感觉到周沐的心仿佛活起来了,有一扇希望和光明的窗在悄悄打开,或许不久的将来就能彻底走出阴影。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