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伸手,又把人脸上的泪水擦的干干净净。
严盖没有回答,摇摇头,只是伸手抱住了他,沉默,依旧是沉默。
陆狩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没有再多问,原本低垂着眼,看着严盖的头发,而后目光又一转,忽然停在了电脑屏幕上。
他拍严盖背的手也随之顿了下来,想了一想,最后还是选择俯身,在他发顶上的吻了吻,柔声道:“没事儿啦……很快就过去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嗯……好,不想说就不说,抱你。”
严盖埋头在他怀里,眼泪无声的流着,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该说什么呢,诉说少年时所遭遇的一切?还是说自己这些年如何如何难受?亦或是说他何时如何煎熬?
他说不出口。
那些压抑在心底的难受和委屈,好像都化成了眼泪,一点点流出来,打湿他的衣服,想让他发现,却又不敢。
陆狩极有耐心地拍着他的背,将他圈到手中,安抚着他。
严盖一瞬间又想松口了,可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自己曾经连续几个月难以入眠?说自己和他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几度对一切失去兴趣?还是说自己……现在好像离开他,就找不到自己?
他依旧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盖这样静静地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大约四五点的时候,才又睡了过去。
陆狩怕他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可是他又把自己抱得紧,撒手不放,让他根本无法脱身。陆狩无奈,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边自己看起了剧本。
这个剧本像是一个小小的,压抑的空间,把人世间所有的绝望和一个人一起关在了里面。
陆狩看了一会儿之后,自作主张帮严盖点上了叉,他顺势拍了拍怀里人的背,伸手打了个电话出去。
他再睁开眼时,陆狩正伸手,轻轻地抚弄着他的头发。
严盖下意识地抓起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揉了两把,方才懒懒的爬起来,又抱着陆狩,埋头在他脖间吸了两口,便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哭了……嗯,还哭了很久,而且还抱着陆狩不肯撒手,陆狩问他怎么了他也不想回答,简直像一个无理取闹的臭小孩。
陆狩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问:“感觉好些了吗?”
严盖方才从他脖间抬起头,停止了每日吸狩,并且看向他。陆狩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熬了半夜,自从他闹之后就在没睡着,看起来状态不大好。
他伸手,有些心疼地在陆狩眼下的卧蚕上捏了捏,但是没有回答。
陆狩吧唧一口吻在了他额头上,让严盖顺势将自己抱住了,而后问他:“不要接这部戏,好不好?”
严盖顿下,抬头问他:“为什么?”
“它太压抑了。”陆狩疲惫地笑笑,尝试
转移话题:“你拍完《史官手笔》了,我们就一起出去玩玩?休息一下,没准之后的状态会更好。”他说话的时候,在严盖怀里蹭了蹭,有些无助。
“我考虑一下。”
严盖好像看出了些什么,没再说话了。
严盖放完假后,继续去拍《史官手笔》,拍摄阶段已经到了后期,方子擎的性格相比之前已经有了很大一部分变化,这个角色居然渐渐和他有了相似性,严盖不用花费太长的时间去代入,有时候甚至只在一瞬之间,就可以立即进入角色。
林奇征很满意,但也依旧时常提醒他要即使脱身,不能沉溺在角色中。
这天也是照常,林奇征和严盖说完话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拍的那个纪录片。林奇征在演艺界是公认的造诣深功力高,他从那出来之后,无论在哪儿,演技基本上都是被肯定着的,而像那次纪录片被痛批了一次又一次的情况,是真的少有,所以印象也格外深刻。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对方其实一开始中意的是他的师兄姜掩叶,而非他严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