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他听见了身后的,来自田宿的,一声重重的叹息。
田宿摇摇头,只知道他们盖盖哥的两只眼睛又被吸住了。
被资本主义胁迫固然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盖盖哥还陷了进去,自行彻底投入了资本主义的怀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真是……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行李在田宿手上拿着,严盖走到他面前。
陆狩还没有半点要站起来的意思,依旧丧气的蹲着,手也依旧藏在身后,只是不再画圈圈了而已。
田宿怕自己双目失明,正想找个借口先行离开,也没敢靠近,只是隔着几步远远看着。
话还没出口,他先看到严盖蹲下了。
严盖站在陆狩面前没停几秒,就这样直挺挺地,也蹲在了陆狩面前。
他贴近对方,近到连额头前的头发丝都要缠到一起,一双眼也停在他脸上,而后开口问:“这么委屈?”
陆狩同时也盯着他。
“是啊。”他垂头丧气:“先是被外面一堆事累的要死要活,忙完之后,想找我好哥哥聊聊天,放松心情,结果蹲了半天,人影都没看到。”
“发信息也没人回我,想人呢,也只能想想而已。所以又得了相思病,想回去睡觉,又怕你来了,只能蹲在门口靠着等。”
严盖感觉左胸口上被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
他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忽然站起身来,向对方伸手道:“进去睡觉?”
田宿感觉自己真的离瞎不远了。
陆狩有气无力地抬手,“啪嗒”一声轻响,手掌打在了严盖手掌上,而后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田宿觉得自己真的瞎了。
严盖拿出房卡,打开了门。陆狩自觉转过身走进去,可是手已经以十分别扭的姿势放在严盖手上,怎么都不肯拿开。
这个姿势根本不方便走路,对方又正委屈上头,严盖无法,只能由他。自行探出身,向田宿伸手拿行李。
田宿将箱子交给他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严盖利索地接过,开口:“晚安。”
田宿以自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望向他,愣是没把晚安那两个字说出来。
晚安个屁啊。
田宿在心中为严盖默哀三秒,事情发展到现在,想让盖盖哥迷途知返,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只能求佛拜佛,希望盖盖哥能当上面那个……
外面单身的人脑子里俨然一团黄色废料,里面的两个人心思纯洁。
陆狩怎么也不肯把手拿开,一直搁在严盖手上,严盖行动极其不便,但只要稍稍有一点要拿开手的趋势,对方的手又紧紧地跟了过来。
好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清醒一点,不把手伸出去。
到最后实在无法,严盖只能把对方拉过来,问:“你不是困了吗?不睡?”
陆狩瞟了他一眼,答:“我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好不容易见着了,还怎么睡得着?”
严盖闻言,作势要把手拿走,并且提出要求:“好好说话。”
陆狩连忙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企图将严盖的手压在下头,一边开口辩解,笑:“你太好看了,我爱美得很,见了你连步子都移不开了,怎么舍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