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又淡的吻落在他的唇边,一纵即逝。
姜雨庭只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只是这梦太快太快,再开口时,他发觉自己嗓子似乎哽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同一些难捱的情绪做抵抗。
“我以为,学姐会拒绝我。”
“怎么会呢。”沈宁的语气有些不以为意,“你跟我这么久,不过就是一个吻。”
被他珍之又重的一个亲吻,在沈宁口中竟然如此随意,姜雨庭勉强地扯出一个笑,语气也遏制不住的有些酸意:“如果是驰野,还可以得到更多是吗?”
沈宁收敛了表情,看他。
“对不起。”姜雨庭道歉。
他们说好的,不能让沈宁察觉,医生说的,要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情。
可他无法。他一向表现得宽容大度,但姜雨庭自己清楚,他最是小气,恨不得让沈宁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可是现在却告诉他,或许他永远等不到了,甚至他想要得到的那个人都将死去,他要怎么才能做好这一切。
“这是学姐第一次亲我。”姜雨庭说,“学姐,和我说说你在外面的事情好吗?我也很想感受学姐过的生活。”
沈宁的声音很好听,她做博主有一段时间了,说出的话都像在念诗。
姜雨庭有些沉迷,沈宁声音停下,他忽然问:“学姐,如果那时候我和你一起出去了,会怎么样?”
只是话一说出来,姜雨庭就后悔了,他从来不是做了决定还会后悔的人,现下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时光倒流……
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假设。
在他还未说出“我只是开个玩笑”这句话,沈宁已经回答了他:“那我一个人的旅途就会变成两个人的了。”
霎那间,姜雨庭只觉得心尖刺疼,一种极致的酸涩经过心脏,缓缓流经四肢百骸,他攥紧了手,才能压制出那样的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