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到今儿冬郎也没问出所以然来,不是冬郎疑心重而是进学之后方知这梁府族学并非寻常子弟能进,就如周子瑜说,便他身为知府公子,想进这梁府族学,也是因他家跟梁府沾亲,依附着这层干系,方能进学,而学里的学生梁府子弟自不用说,其他的也都出身显赫,不是有爵位便有荫封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根本不用举试,一出生便是爵位加身的人上人,还考什么科举啊。
周子瑜一个知府公子,在这群人里的确算不得什么,正因如此,冬郎才更想不通,自己为何能进梁府族学里来,难道紧凭叶氏夫人的一封荐书,就能把一个远在燕州的寒门子弟荐到这梁府的族学中来?怎么可能,要知道梁府便是忠勇侯府,不仅战功赫赫,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整个南楚的显贵门庭里,梁府若排第二,绝没有哪家敢排第一。
日日跟这些显贵子弟一起上学,冬郎有时觉着像是做梦,便是梦也有些荒唐。
周子瑜见他不说话,像是出神想什么心事呢,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琢磨什么呢?眼睛都直了,我是让你开解我呢,怎么你自己倒想上心事了?”
冬郎回神看向他:“我倒觉着你可以寻个机会跟令尊谈谈。”
周子瑜:“谈什么,说我不是念书的料,便再刻苦也考不中,就我爹那性子,不气死便得把我打死。”
冬郎摇头:“我倒觉着不会,不过你自己需想好,若不举试以后做什么,令尊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要你言之有物,想来不会打你。”
周子瑜倒有些不信:“当真?你又没见过我爹,怎知道他讲不讲理?”
冬郎:“令尊可是堂堂燕州知府,能治理一个偌大的州府,岂会不讲理。”
周子瑜不禁道:“你倒比我还了解我家老子,若我是你就好,也不用在这儿发愁了?”
冬郎:“那你可想过不举试了去做什么?”
周子瑜挠了挠头:“其实我挺喜欢做生意的,你说我跟我家老子说想去做生意,他会不会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