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欺瞒爹娘是不孝,却总比说了实话妥当些,即便这样的事不可能长久瞒下去,但韩妈妈说的好,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至于往后且不去想,先把眼面前儿过去再说吧,更何况,自己这样病歪歪的身子,不定哪会儿就解脱了去,说不准都没有往后呢。
想到此,便微微点了下头,梁惊鸿从刚便盯着她,虽心里早有打算,这会儿却莫名有些紧张,见她点了头,心里的石头方落了下去。
皎娘却仍是忐忑,忍不住道:“你打算如何?”
梁惊鸿自是知道她问的什么,也不隐瞒,开口道:“那和离书上写的分明,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既已和离另嫁个好人家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到底不是小事,便简之又简,想必也得一月光景,这一个月总不得见面,却太过煎熬。”
皎娘听了心中不觉一喜,是了,即便假装也需做个样子出来,自己怎么也得回娘家去待嫁,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别院里。
即便终究脱不得身,到底能得一个月的自在,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想着怎么应对他。
心里高兴脸上便透出了些许喜色,瞧在梁惊鸿眼里,真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合着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一说要回娘家,那高兴劲儿遮都遮不住。
梁惊鸿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哪里能光憋屈着自己,总的找补回来才是,想到此,便道:“只是,如今日日都在眼前儿,我这心里都不踏实,若由着你家去,岂非更不安稳,有道是有来有去方好商量,我既应了你家去,皎娘是不是也该与我些什么,好让我放心。”
皎娘摇摇头:“皎娘一无财帛二无金银,并不能与你什么?”
梁惊鸿:“财帛金银有甚稀罕的,只要皎娘有心既可。”
皎娘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梁惊鸿恨铁不成钢,这丫头白长了这么个可人的模样,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不免有些气上来,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微一用力,便把人拖到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在她耳边咬着牙道:“皎娘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要气我,家去这些日子,总的留点儿念想,方显诚意,不然我断不会放了你去。”
皎娘正想问他什么念想,却听他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顿时脸色一白,就知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话己出口梁惊鸿倒不着急了,而是道:“你若不应,我亦不会勉强,只……”
他话未说完,便见皎娘微微点了下头,梁惊鸿大喜:“皎娘这是应了?”
皎娘不免苦笑,自己能不应吗,不应他便会放过自己不成,能忍到如今,想来已是这男人的极限了,早晚都要挨上这一刀,若能换得家去在爹娘跟前尽几日孝道,也算有舍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