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魏婠在他耳边问。
谢微忍住那股痒意,将魏婠拨得稍远,扶住她的头部,又贴近,亲了上去。他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谢微很温柔,魏婠感到自己的嘴唇像在被抚摸。然后他与她分离。
他们又互相望着。两人的眼睛里都只有彼此。他们看着着对方,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仿佛二人的影子将会永远留在他们的眼睛里。
如果真是如此就好了。
墨发如瀑般落到魏婠肩上,发梢扫在谢微身体上,像一束束黑色的月光。夜幕似乎总能引出某些隐秘的情思。
谢微感到魏婠实在是变了许多。他说不上好或者不好。他错过了她的成长,错过了许多东西。
明日犹可追,昨日不可追。
谢微的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叹息的声音。他在尽力克制着自己。
魏婠的眼稍眉头都带着一种媚意,燃着粉云,浮着薄薄的粉汗,像一颗夏日的水蜜桃,清甜可口。
谢微的肌肉紧实,皮肤白得如大理石一般。魏婠伏在他身上,就像伏在一块被她捂热了的石头上。漂亮,驯服的石头。她在夷岚的影响下或者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
四周是夜枭的鸣叫,夜风的呼啸,冷蓝的月光照在两具颇具美感甚至可以说完美的胴体之上,冷漠地注视着。
这样无垠的天地,月亮像只照着他们两人而已。也许在亘古之后,月亮也会记得这一日吧。
凡人总是不免想着被记住吧?因为他们寿命短而目光所及之处太长。
魏婠也希望月亮能记住他们,至少留下什么可以证明。可是月亮尚有阴晴圆缺,人就更加可悲了。
谢微抱着魏婠,头发铺了一地,若是从远处看,也像是一个人。
没有灵力的流动,没有软床温席,有的只是刺人的草木,草的叶子都嫉妒般地刷过他们的皮肤。
是雨滴落到绿叶上,飞鸟捕捉幼虫,狮子在林中咆哮,阳光辉映人间。这是自然原始的冲动,或许也可以被称为野蛮的行为。拥有文明时,人们将这种方式礼仪化,后来则将它滥用了。
在生命之初,它为何使人相聚,又聚少成多?它因何拥有这样的力量,这力量对人类来说至关重要。就是为了延续生命?简单地延续下去吗?
这种方式到底是野蛮还是纯洁,或者是既野蛮又纯洁?
魏婠像被漂亮的石头压着。她觉得谢微有时像大理石,有时又像鹅卵石,总之她这时候觉得他触之可及。
但是他们之间远隔千里。即便胸膛贴在一起,心脏离得很近。
她闭上了眼睛。
好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今天,或许就只有今天。
好像两人之间是孤独和寂寞。
谢微把魏婠抱到水潭里。他们的肩头在水面之上,一些水珠从肩头滑落,偶尔折射出彩虹的颜色。
阳光熹微,成一种浅浅的金色,把两具□□镀上一层金色,像昨夜身体上的薄薄的汗。
“怎么样?”谢微说,他吻了吻魏婠的肩头,从她肩头吞入一颗水珠。
魏婠双臂随意地擦过谢微的胳膊,令谢微不禁绷直了身体,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很好。”
谢微不由失笑。
他垂下了眼皮,看着魏婠精致的锁骨,又亲了亲。
她却突然掬起水波,泼到谢微脸上。
“婠婠。”谢微蹙眉,不忍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