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弈扫了眼一眼便能看尽的灶台, 说:“我们也没有多少讲究,不饿着肚子就成。”
方戎定定地打量了他一眼, 意外道:“原来你也能这么好说话。”
严弈有些不服气:“你这话何意?”
“在谷外的时候你拿剑吓我,还问我这话何意?”
严弈一愣,才恍然想起什么:“那件事是在下鲁莽,应当同你道歉,若你还不能舒心, 尽管提要求便是。”
方戎见他面容诚恳,并非说的场面话, 也不由缓和语气道:“咳, 那倒不必,我也不是那般计较之人, 这样吧,你替我将那堆柴劈了, 就当是补偿我受了惊吓吧。”
严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笑道:“不就是一点柴吗,好说。”
清歌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已经走到一旁池子边清洗着白菘与新笋。阿林紧跟在她身边,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动作。
两个人蹲在池子旁边, 不知不觉间贴得越来越近。
清歌渐渐有所察觉, 她下意识往边上靠了靠, 却不想身边的人也紧跟着挪了过来。如此重复两次, 两个人已经快离开池子的边缘。
清歌就算耐心再多, 遇上这样的也不由有些心烦。
“你,在这儿别动。”她放下手里的白菘,一个手势一顿地示意阿林不要再跟着自己。
阿林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瞬间耷拉下来,蹲在那儿就像是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清歌抿着唇没有退让,她能接受阿林与他们同行,但更多的亲近却是再伪装不出。
这些时日她都是尽可能地不去与他对视,不去想他那和楚煜极为相似的身形,因为一旦她正视他,那她就会不自觉想起另一个人,想起两次在那个人面前从悬崖跳下。
好像是宿命一般,让她无力又痛恨。
阿林看着与他相隔两个人距离的清歌,又见她已经掩饰不住的抵触,一时间不敢轻易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