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研曲起食指,在她眼角轻拭。
——我来了,白荷。
……
三天后。
南城,江东殡仪馆。
追悼会结束,叶研看着会场外,隔离带外的人群,漆黑的丧服着身,胸前扎着白花,手里抱着一本本熟悉的书。
——白荷,你的书迷来送你了,你看到了吗?
骨灰盒是顾莫亲自选的,白荷喜欢的,素白又精致。他站在墓地前,用力地抱着,指节泛了白,依旧压制不住心口的疼,一刀一刀的,好像那颗心怎么都凌迟不完。
眼泪滴落在骨灰盒上,顾莫抬起袖子小心地擦。阳光照在他袖口上的蓝色宝石,光晕映入视线,带着记忆灼烧进心底。
“白荷……白荷……白荷……”
一米八四的男人,再也压抑不住,紧紧地将骨灰蜷缩在怀里,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再也没有回应的名字。
骨灰盒入土。
叶研扶着他站稳,轻轻拍了拍他袖口上沾的尘土,指腹擦过宝石,不自觉地发颤。她抓着他的衣袖,机械式地,一遍又遍地擦。
顾莫低头,只看到她漆黑的礼帽。
“……那天,她给我打电话了。”叶研的声音很轻。
“可我没有接到……”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内尽是懊悔,自责:“顾莫,我没有接到。”
这三天……
叶研每一分钟都在想,想白荷最后给她打那通电话时是不是从期望到绝望?想白荷是不是想向她求救,又或者是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去参加杀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