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球再次被传来时,牛岛若利心中肯定的下结论。
现在是仍是浅羽凉上场的第一句,比分进行到31:30,白鸟泽在前,狢坂在后。
川西太一一球找回状态后,后续发挥神勇,不仅拦网有了得分,快攻效率也不错。
漫长的一球胜利后,整个局势完全倒向白鸟泽,正常比赛中这种情况往往会乘胜打击,迅速锁定胜利。
但在这场练习赛中,浅羽凉完美发挥了他的恶趣味,只要到了白鸟泽的赛点,他就会将球传给牛岛若利。
如果是平时,这点绝对可以证明他要结束此局,但现实证明。他并没有这个想法。
几球实验后,在场所有人心中已经有了个共识,但凡浅羽凉将球传给牛岛若利,那必然是要拖时间。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浅羽凉的传球是这样说的。
除了开局和中间一小段时间,牛岛若利好好享受了下顶级二传的托球,等大优势局面后,他却感觉自己的美味佳肴被换成了刷锅水,完全让人无法下咽。
向来以精准传球,完美曲线得到认可的托球,传给牛岛若利的时候,高度极其随意,位置也是远远偏离攻手的攻击位。
排球再次稳稳落在他的右手边,如果他是个右撇子,那一切都很完美。但谁让他不是呢!
牛岛若利皱眉,向来迟缓的他,现在也敢断定这必然是故意的。
使用左手的王牌面对托球,竟然有些难以下手。
牛岛若利的右手不是不能使用,只是终究不如左手习惯,能攻击,但得分就不好说。
突然让一个右撇子拿左手写字,他能写的好才是见了鬼。
牛岛若利不用看就能想到浅羽凉现在那张脸,一定挂着商业微笑,挑衅的看向自己。
他们队的二传虽然有张温柔的脸,但性格却完全不是温柔的。
久攻不下,双方再次拉平了比分。
比赛临时暂停,两方稍作短暂休息。
浅羽凉本以为自己又要挨训,然而鹫匠老头表现的很奇怪,满脸我有一肚子话的样子,但实际上一个字儿都没说,抱着双臂阴沉的坐在那里,简直比当场骂人还恐怖。
鹫匠锻治不说话也就算了,牛岛若利也没来找他,浅羽凉现在是真的搞不懂,他不相信牛岛若利没有感觉到他是故意的,不远处的牛岛若利皱着一张脸,虽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并没有要来找他的意思。
浅羽凉想好的一肚子话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去,这让他还有点不爽。
他都想好了怎么给自己开脱顺便嘲讽一波了,怎么都不配合?
但当事人不问,总有人会忍不住开口。
白布贤二郎将水递给浅羽凉,直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浅羽前辈,为什么要传那样的球呢?牛岛前辈他是左撇子啊!”
浅羽凉摆摆手,假意谦虚:“我那只是实力不好而已,可不是故意的,怎么会有二场估计忽视攻手的特点,故意传那样的球呢?”
白布贤二郎虽然长相温和,但也是个坦率的孩子,他固执的想要个答案:“为什么?”
一年级的小朋友长相粉嫩可爱,头发也是软趴趴搭在头上,眼神诚挚,固执的就像是想要糖果的小孩。
怎么感觉骗小朋友对不起良心啊!
浅羽凉叹出口气,面对冷嘲热讽他倒是不怕,面对真人pk他也不怕,但面对这种可爱的眼神,做前辈的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解决后辈的疑问,也是前辈的职责。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同级生表现的很恶劣,但对于后辈,浅羽凉还是很在乎形象的。
轻轻拍拍白布贤二郎的肩,他笑意温婉:“白布,你有没有想过,作为在场的二传,我们其实是最需要支援的!”
“优秀的一传是二传发挥作用的前提,强力的攻手是二传发挥作用的证明。”
感觉这话对于二传有些太不公平,想到小朋友一直以来都是二传手,浅羽凉补充:“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你不用在意。”
小孩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浅羽凉无奈:“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但是现实确实…”
浅羽凉指了指探头探脑的天童觉和虽然看着正经,实际上耳朵竖的老高的川西太一。
“两位拦网的副攻,一个搞不清楚状况,随意行动。”天童觉震惊的指着自己,这是在说我吗?
“一个明明实力还不错,但一上场比赛就丧的不行,时刻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弱小的人类!”
川西太一立马站直了身子,吓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