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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师退休,性子愈发返璞归真,不拘小节了,宋溪心下吐槽,面上却愁眉苦脸,无奈哭诉,“老师,不是学生打扰您斗蛐蛐,是陛下又抽……又搞事了啊!”宋溪好歹记得盛棠是个皇帝,及时压下了抽风一词,换了一个稍微委婉一些的词语。

陈耀闻言啧啧摇头,不再看蛐蛐,而是有些看好戏地打量宋溪,“什么斗蛐蛐,我这是为了我那孙女儿,一天天的没个正形,等我斗蛐蛐用过她,她就没理由偷懒咯!”

东拉西扯好一会儿,看宋溪是真的快哭了,陈耀不甚在意开口道,“你瞎担心个什么劲,陛下虽说有时候想法奇特,但结果都不坏,按着陛下的意思来就行,陛下看重结果,但也不会忽略过程,能看得到谁做了什么,有没有上心,你认真干就是了,别想太多。”

“老师,我跟着您那么多年了,也是见识过陛下的花样的,可是老师,这一次学生是真的招架不住,礼部都快急得上火了,n不然学生哪里会厚着脸皮来请您出山!”实在是形势紧急啊!

陈耀张张嘴,看宋溪急得汗都冒出来了,好歹是自己学生,陈耀压下了原本想说的,改口道,“那……那你说说咋回事儿,我给你看看啥情况。”

宋溪见陈耀松口,喜极而泣,赶紧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资料给陈耀,陈耀被这救命似的阵仗弄得也紧张了起来,结果一翻开,陈耀顿时哭笑不得,“就这?不就是一个四十岁的万寿宴吗?现在也才八月,好有俩月,完全来得及,何况我不是早就给你提醒让你做准备的吗?你没听?”

盛棠是个沉迷赚钱,但是又很节俭的皇帝,是的,节俭。帝王的衣服一套穿一次再正常不过,因为时代水平的限制,洗过之后颜色总会有变化,所以不会穿第二次,但是盛棠没那么讲究,甚至大大方方哭穷,弄得史官书写盛棠节俭都觉得心中有愧。

但是抛开衣服,自盛棠登基以来,没必要的宴会,盛棠是真的很少开,礼部也因此轻松不少,国库的钱也存得更多一些。

不过盛棠毕竟是个皇帝,就是盛棠忽略不在意,官员也会在三十四十这样的大日子提醒盛棠大办,所以陈耀这才觉得宋溪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轻松糊涂了。

再看到后面,“有外邦国家?这很难?这些年每年不都有外邦的使臣前来交流学习?今年不过是人数多一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

陈耀斥责的话还没说完话音便戛然而止,陈耀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后一页的内容,迟迟说不出话来,最后陈耀僵硬地抬眸,对上 了宋溪“老师你终于明白了吧”的眼神。

陈耀机械般地看完,合上,放回宋溪怀里,良久吐出一口浊气,“两个月……陛下这是太久没折腾官员了,攒着劲往一处使呢……”

这些年朝政平稳,国家财政也快速发展,民生欣欣向荣,也有了好些通过会试殿试的女子入朝为官,年轻的男性官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个个的更加建言献策,发挥自己的能力,女子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理所当然的不会咸鱼,因此官员“互卷”,盛棠反而乐得这样的竞争,稳坐钓鱼台,倒是少有“搞事”。

如今陈耀这才明白,哪里是不搞事,分明是盛棠想直接王炸呢!

“这事……我来。”陈耀从椅子上起来,声音平缓陈述,却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和之前的老小孩形象完全分割出来,让宋溪瞬间心安,相信有陈耀在,礼部不会搞砸。

只是,“真的直接开始,不劝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