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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峥一瞬间恍然,盛棠又跟他聊了会儿学院的事情,留他吃了顿饭,这才让人送他回去。

“还是太嫩了。”景昀头也没抬给小姑娘辫头花,如今盛北衡愈发皮实,开始学武后头发一天得扎个好几次。

“你消息倒是灵通。”盛棠随手扔下外套挂在一边,换了一件日常一些的,也没真的内涵景昀,毕竟景昀的人都还是她给的,“不过那群人,就是放了也无所谓了。”

“哎哟!爹你轻点!又给我弄疼了!”

景昀毫不留恋放下头发,“不玩了,让你娘给你弄。”

又问,“确定了?科举每个环节来一次,他们就闹腾两句,可没彻底安生,土地问题你也没彻底解决。”

盛棠点头,语气中完全不把书生的“线上不满”放在心上,“考试不也安安分分考?这次的乡试,水平可是大幅度提高,逼一逼也好。”

“等土豆出来,就更不用担心了。”

招招手把北衡叫过来,接过扎头花的重任,敲敲脑袋示意她也认真听,“罪臣之子,他心里始终有疙瘩,他只是知晓局势对错,知晓民生,所以压下来了心里的疙瘩。”

“但他能把自己推入舆论漩涡,这一点,无论这个罪臣之子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不介意彻底宽他的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是身子脑袋都没了,就只有脚,那有什么用?除了……他们子女的忠心,以及,皇家的海纳百川,容人之量,对人才的……真心。”

“可是他算计了娘?”

“可是娘听出来了,并且没有承他的情,反而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皇恩。”放下梳子,盛棠抱起北衡放在腿上,“人都有七情六欲,人心复杂,最不能有极端思维,他父亲对他可是真心实意,要是他真的完全不管他父亲了,对父亲尚且如此,对上司呢?对国家呢?”

“且他为了父亲,就算有小心思,那也是堂堂正正的小心思,也是付出了代价,无论这次的代价我们要没要,但他本意是好的,明白吗?”

“等明天,官报就可以发出去了,关于去世人员家属的抚慰,也让民众监督。”

至于那几个,计算放出来了,也闹不出大事,就算是为了子女,也得安安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