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照这个架势来看，撞上什么也只是时间问题。

橙金色的瞳孔转为绯红的颜色。

不需要什么无用的思考，声音在这一瞬间跟不上白虎化的身影，爆开的气浪在影子后方炸响。

轰的一声，鲜血四溅的同时车也停了下来，白色轿车的车头，也从原本的u变成了一个凹进去的w。

打着酒嗝的司机在这刹那之间，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砰的一下挤到椅背上，顿时惊醒过来。

“谁、谁？！”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全身是血的存在，正隔着破碎的车窗玻璃，向他露出一口白牙。

“鬼！鬼啊啊啊！！！”

被吓晕过去的醉驾司机，让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的中岛敦，尴尬的挠了挠脸颊。

“吾不是提醒过了快躲开吗？”刃下心在影子里发出嘲笑，“汝果然是个笨蛋啊。”

中岛敦轻松的把整辆车拖到一边，“刃下心小姐把力量借给了我，也算是在这之中出了一份力啊。”

“而且，就算刃下心小姐不提醒我，以我的速度也绝对能躲开，那么刃下心小姐会提醒我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阻止车祸发生，牵连更多人吧。”

“刃下心小姐，比自己话语中描述的要更加善良。”

“汝真是…”刃下心从影子里探出通红的脸，又在中岛敦目光触及她之前，飞快的缩回了脑袋。

露出不明所以的疑惑眼神，中岛敦拿出司机身上的行动电话，给救护车和警察说明了情况之后，整理了一下身上已经乱糟糟的衣服，也整理好接下来要面对芥川的心情。

战斗要在一瞬间结束，这样就能把芥川死亡的概率降到最低，为此中岛敦才特意在这段时间里，向刃下心学习该怎么控制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力量。

对于刃下心说的、会将他变回人类的承诺，中岛敦也有想过万一永远都变不回来怎么办，但看着刃下心鎏金般的眼瞳中，对他充满着信任的微光，他就失去了质疑的理由。

现在凭借吸血鬼的力量，再加上异能力的加成，他可以自信的说，光凭力量与速度，现在的自己能把之前的自己随便乱打。

[这样的话，应对芥川也有了足够的底气了。]

在灯光下穿过重重的集装箱，中岛敦终于来到了和狂犬约定的地点。

水泥磨着鞋底的声音、海浪拍打着船壳的声音、风声在集装箱之间穿梭的声音……

以及，病弱的躯体，发出咳嗽的声音。

锐化的听觉捕捉到了这一切，白虎化的视野之中，身着黑色风衣的异能力者，在灯光下的脸庞是不健康的苍白。

中岛敦突然明白了，在天空船上的时候，刃下心为什么说眼前的狂犬，是[已经没救了的小鬼]。

他现在可以嗅到了，芥川的血里，有死亡即将来临的衰竭。

战斗要在一瞬间结束——刃下心是这样告诉他的，并且他也认可了这个作战方案。

[但是……]

中岛敦看着强撑气势的狂犬，额头上冒出汗水。

[…对芥川来说，到底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结束战斗呢？]

飞蛾在愚蠢的群舞。

对于面前对手的心理状况，芥川一概不想理会。

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就只有两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