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言峰绮礼这次的状态比较起上次更加落魄。
这位圣职者头发上还沾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草屑,衣服也印上了中也的鞋底灰尘,脚腕处的骨折虽然已经用治愈魔术进行恢复,但仍旧能看出扭曲裤脚处斑斑的血迹。
被太宰用电话叫来的间桐雁夜,一进入这满是他痛苦回忆的地下室,看到的就是言峰绮礼这副模样。
“……太宰君,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间桐雁夜有些迟疑的发问,只因为太宰治这个存在,在他心目中是超出常人的厉害人物。
能以十多岁的年纪,将年龄长于自己数倍的存在玩弄于股掌之中,虽说远坂宅邸一系列的行动,在太宰眼中充满了运气成分,但在间桐雁夜看来,太宰的所作所为,都绝对不是常人能涉足的领域。
“什么事?”太宰像是感到奇怪的那样歪了歪头,“雁夜君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我们补充令咒的事啊”
少年这样说着,把视线转回因[令咒]这个词汇的发音,而抬起眼眸的言峰绮礼。
“好久不见——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实际上我和绮礼君只是两天没见而已不过绮礼君倒是很想我的样子,在吉尔伽美什君的面前,不断提起我而喋喋不休的模样,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
——太宰这么说着,尽管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如言语中所表示的[吃了一惊]的表情显露在外。
“真遗憾,我还以为我们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呢,比如说我和绮礼君,就像是胖虎和大雄一样快乐的合作伙伴之类的。”
‘胖虎和大雄到底哪里算是合作伙伴了?!难道说是在剧场版里面愉快合作,在日常中被拼命欺负?!这也算是合作伙伴关系?!这完全是镇压与被镇压的关系吧!!’——听到太宰以上这番话,不敢擅自出声的间桐雁夜在心中反应强烈。
“雁夜君”因第二性征还未发育完全,太宰未低沉下来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种小孩子的天真感。
因太宰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从吐槽之中清醒过来的间桐雁夜绷紧了神经。
“太宰君,有什么事?”
太宰像是感到不满的那样鼓起了脸。
“雁夜君,我可是要送你——我和中也的战利品哦!这么温柔的举动,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东西吗?”
被这句话中,那个极为扎耳的[温柔],所冷到的间桐雁夜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钱我虽然没有,但是圣杯我是绝对不会和太宰君抢的……这个答案如何?”
明显察觉到自己这次[温柔实验]又失败了的太宰,双手托着脸。
“好没志气啊,雁夜君你”
间桐雁夜放弃般的挠了挠头,“哈哈,我只是有着一定不会在太宰君手中,赢得圣杯的自知之明而已。”
这自知之明或许在他人看来,实在不像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性,面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所能说出的话语,如果是不知道其中内涵的,还以为是长辈在抖弄自己的晚辈。
但是防弹玻璃另一边的言峰绮礼,却很清楚的认知到——用切身实地的惨败感知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确是个能让一般人升起恐惧之心的存在。
虽然现阶段,这个圣职者还未对任何人升起什么恐惧之心就是了。
这也是他能够冷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没有任何怨言的原因。
[输掉了就付出生命]——这是言峰绮礼在成为代行者之时,执行无数猎杀人外的任务之中,从那些鲜血与死亡之中练出的觉悟。
这次他也做好了觉悟,并准备引颈就戮。
以及……
太宰自然能看出来言峰绮礼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对方那几乎是写在脸上的——[我已经准备好受死]表情、以及一些其他的[个人因素],让他稍微的升起了一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