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眼前人从来没有主动流露过的情绪,言喻突然觉得他那几分可爱,完全足以压下他心里那些不安的猜测。
言喻托着下巴,像是在等他的下文,又或者说,等着贺慈可爱到他的另一个瞬间。
贺慈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神色微微一顿,提着包朝着门口走了出去,他脚下的速度不快,像是刻意的在等什么人。
然而,身后并没有传来他熟悉的脚步声。
贺慈脚下一顿,他觉得胸口有些闷。
“要么言言这脑子被门夹过...”门口看热闹的高心怡沉沉叹了一口气,“要么,这是老海王了,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捧着一团道具跑来跑去的王南闻声,把道具放在地上,一脸认真地看着高心怡,“不是的,言喻人很好的,我给他买六个核桃喝就好了。”
高心怡:“...小南瓜啊,有些问题呢,不是物理辅助可以解决的。”
坐在门槛上的历泽明生无可恋,指着背后不远处依旧沉迷于给于影解释性别偏差的陆宣。
“被门夹过的在那,像言喻这种,纯纯海王家族的种子选手。”
几个人对言喻的病情有商有量,看热闹的心是一点不放。
不等言喻反应过来,贺慈又折身回来,低头看着言喻,沉默片刻,指着对面刚刚遭受打击的许政一。
“他刚才骂我。”
言喻:“...”
言喻被他那双阖黑的眸子盯着,像是亲临捉奸现场,而贺慈,就是那个返回现场捉奸的人。
这么想的话,言喻心里突然惶恐不安地跳了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直到目光落在许政一身上,言喻福至心灵,试探地低声问了句,“许政一是不是活该?”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着贺慈的表情松动了些。
言喻不经意挑了挑精致的眉角,看着他笑。
怎么会有人这么娇气嘞,被人骂了还要告状,还告两次。
贺慈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言喻,准备再次提醒他时,言喻猛一拍桌子。
“嚯!”
掌握求生密码的言喻瞬间有了底气,指着许政一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刚才骂谁呢,我们慈酱也才是十七岁的宝宝,你就骂他心机婊?”
“你见过十七岁的心机婊?”
许政一:“...”
“过分!”言喻拧着眉头,踩着凳子起身,隔着棒球帽摸着贺慈刚剪完寸头的后脑勺,又扎手又上瘾,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嗷!就过分!我们酱酱才多大,能有那些坏心眼儿?”
贺慈眉心一跳,不自觉红了脸,屈身,躲过言喻不安分的手,径自略过言喻讨巧的眼神,捏着躺在凳子上眯眯眼的提拉米苏的后颈,放回猫包。
“你下次,反应快点。”贺慈闷闷地说。
不然他真的好生气。
贺慈一手提着猫包,一手稳稳的把言喻从凳子上抱下来。
学校里不让养猫,尤其是学校宿舍,一经发现就是退宿处理,所以贺慈提出和言喻一块儿养猫的时候,言喻头都快点成拨浪鼓了。
猫包猫粮是两个人一块看着去买的,言喻身上没多少钱,却执拗地不让贺慈付钱。
贺慈给他的工资是按时到账的,一个月小两千,再加上自己平常也接一些画稿,养只猫压力也不大。
贺慈每天不厌其烦地把提拉米苏带过来,晚上再带回去,学校里言喻照看,回家贺妗照看,不过贺慈对时刻吸引言喻视线的公猫是没多大好感的。
言喻低头看了眼时间,离放学确实已经过了很久了,再抬头时,身边的贺慈已经没了身影。
看样子是回去了。
连许政一也不知道去哪自愈伤口,身边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言喻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说不上的感觉。
又奇怪又挠心。
好像贺慈刚才还在的时候,他还没这么低落,不过有贺慈的时候,他好像也不怎么说话,有时候比现在还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