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慢悠悠的,正衬苏颜身上那件宽松的旗袍。尽管有客人在,她也只是再披了那件灰色的坎肩,领口的半朵雏菊刺绣被随意地掩去,年今则照例是那条山茶花裙。二人闲适如多年好友。
“不是纸窗,”苏颜轻踏两步来到窗边,扣了扣那层“纸”,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咚咚”声,“是玻璃上糊了白纸。”
年今恍然大悟的样子,苏颜随之笑了笑。
小鸟前来窗台索食,苏颜打开窗子放了一点吃的,光就此照进来了。
“从前家里是很热闹的,后面就鲜少有客人来了,”她转而面向年今,“好些了吗?”
“伤口好多了。”
“我是说你的精神状态。”苏颜笑着解释,语气和煦如春风。
“啊······我······”她又沉默了,很着急却又说不出话来。
苏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那就是好多啦。”
她从容地打开香炉盖,理好香灰,熟练地往香篆里填香。抬头才发现年今都看得痴了,便问:“真的不试试吗?”
年今被吓了一跳,小声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只需要再把香篆提起,然后点燃就好了。”
她把香炉小心地推到桌子的那边,温和地笑着嘱咐:“要很慢的。”
年今的手微微颤抖,尽可能慢地提起了香篆。偏偏又因为手抖,把香原有的形状损坏了些。
“还是不够慢。”苏颜用一片大小刚好的羽毛扫净香炉壁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