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昨晚梦到了什么吗?”年今突然哀怨地说。
“什么?”虽然不太关心,狐狸还是顺着她问道。
“我梦到一群耕田的牛坐在田野上,嘲笑我日子比它们过得还苦。”
“嘁。”
年今气道:“我的意思就是——你换一头勤勤恳恳务实劳作的牛来牛也能被累死好么?!我看你是和那周扒皮越来越像了啊?”
狐狸又咳嗽起来,看上去不像假的,年今不再说什么了。狐狸确实够老了,皮肉比先前要更皱缩了。她能做的只有再快一点,她不想看狐狸死在自己怀里,不想让它带着遗憾死去。一定要完成它的遗愿,因为她答应了的。既然答应了,那就有她的一份责任!
临界者不能说不行!
夕阳义无反顾地坠下了,她转向身后,透过薄雾观望脚下的大地。没有人类世界的高楼林立,有的只是排列错综复杂毫无规律的低矮房屋,就是三楼的建筑物在这里也显得尤为稀奇。棱空居民们只是安好地生活着,永远安于现状,保持着很低很低的欲求。
他们生来如此啊。
“棱空是怎么诞生的?”她突然问。
“在我的逃亡时期中,我曾对棱空的诞生很感兴趣,但总有什么限制着我不让我进一步钻研它的伊始。比如我是棱空的第一只灵兽,活了上千年,直到神死了才开始衰老。这一点的有关信息我用朝圣花环怎么也探知不到,就连这个说法也只是推测。为什么神要维持我的生命?还是说,造了我的神之力与其它灵兽的有所不同?这世上还有那么多谜题等着我去解,真是······有趣啊。可我却要死了。”
年今沉思,有些替它伤感。
“棱空真的从未有过暴力吗?”她又问。
“心灵的绝对纯净是每个灵力者与生俱来的特质,纯净程度和相应方面的灵力强弱是呈正相关的,所以他们能生活得井然有序,”狐狸说,“何止是没有暴力,就连伤害别人的想法都没有。真是纯洁到了愚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