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今走得很慢,再加上年今体力不错,所以现在的她还算精力充沛。
山上的鲜花很少,只有零星几点月牙白的野花点缀在郁绿的草地上,更多的是枯色的树叶,提醒着年今秋意渐浓了。周遭景象很萧凉,却又透着冬的生机。她想起她新买的那条围巾,也是浓绿与深黄相间的配色,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裹上了吧。启程的那日还能看到草叶上覆着的薄霜,后两日她起得不早,便看不到了。秋的气候变化如四月天,第一日还有些凉,欺骗她添衣,昨日正午开始到傍晚都甚为闷热,不太舒服。晨晚倒是透着清爽的秋日气息。
“薄荷?”她用手指着一株菱形叶片的小草,印象里白衍是很喜欢薄荷的。
“别碰!”狐狸警告她,“那是揭行草,一种野生的毒草,每年都有不少灵力者因触碰了揭行草而丧命。我丑话说在前面,在棱空是很难治疗的。”
“山上果然很危险啊。”不能治疗的话,生命不就更脆弱了吗?年今心里想。
没有俄罗斯方块可以玩,她还是有些无聊了,便戏谑地问起了狐狸的往事:“说说你那位旧相识吧?”
狐狸不想理她,沉默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我是通过全知全能的力量发现它的。它是个有趣的家伙,身手矫捷,谋略得当且向来沉稳如钟。”
“那不叫有趣。”年今插嘴反驳。
“你不懂狐狸的价值观。它是一只灰色的猫,是唯一一个值得我钦佩的对手,尽管它是只不算灵兽的异类。
“我对它颇感兴趣,跋涉了不少山水去到它的所在地,观察它的活动。它很敏锐,很快就发现了我,这算是与它结识了。我参与进它的生命里,终日和它厮混在一起,如影随形,很少会分离。不过我们并不依赖对方,所谓“依赖”在我们看来再愚蠢不过。我们待在一起只是意愿罢了,并非是彼此的需求,并且我们都无处可去。有个颇为相似的同伴陪着或许是件乐事吧,哪怕我原本喜欢独行。它真是个特殊的存在啊,怎么看都是个才华横溢的佼佼者,唯独它我不觉得愚昧,甚至是可以和我匹敌的非灵兽。与它争斗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在它面前我甚至骄傲不起来。它还救过我一命,在孤高的悬崖上,这很不可思议吧?就是这样,我才会选择和它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