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响起,接着是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人群包围成圈,自动让出一块地方给中间的的人。
徐磊不高,站在外面看不到人群里发生了什么,想着赶紧带陈淮回家,结果一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剥开一层一层的人,他看到一人狼狈地倒在卡座沙发上,额头上破了个口子,他面前的那个人,就是陈淮撞到的那位。
“傅修,你他妈疯了?!”倒在沙发上的人咆哮了一声,摸着额头上的血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陈淮这会儿好像清醒了点,盯着那个人,咀嚼着傅修这个名字。
耳熟,太耳熟了。
被称为傅修的人将手上破碎的瓶子扔到了一边,撩开单边大衣衣摆,将左腿跨在摆酒的茶几上,又从旁拎了一瓶酒掂了掂,似乎在考虑酒瓶的质量,陈淮对着他的侧脸,觉得他的长相愈加熟悉。
沙发上的人颤了一下,试图躲避,却被两个人按住肩膀,“你他妈来真的?”
傅修的表情牵动一下,脸上带着狠戾,与刚才陈淮看到的样子大相径庭。
“砰”地一下,酒瓶突然砸在了茶几的尖角上,酒瓶里的液体汩汩流了一地,玻璃碎渣飞溅开去,傅修手上剩下的那一部分带着锋利尖锐的倒刺,倒刺正好指着沙发上的人,离他的脸边只有大约两厘米远。
于此同时,旁边有个痛苦的女声,“哥,哥,求你!”
徐磊这才看见那个老李按着一个人,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穿着裙子,打扮很少女,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但满脸都是眼泪,她转头对老李吼道:“你放开我,”对着傅修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整个人几乎跪了下来,啜泣着,“哥,你别这样,求求你了,何端,你快求求我哥,你快求求她。”
女孩脸上眼泪一颗颗掉,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求饶,傅修始终都无动于衷。
他握起啤酒瓶,用尖锐的那一端挑起地上人的下巴,尖锐的玻璃在他的下巴上扎出一点血迹。
何端背后已经是冷汗阵阵,场子里有不少认识的人,之前他也好歹和傅修混过,现在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给他难堪,看来他是真的触到了傅修的逆鳞,他强装镇定,“怎么着,今天你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我?”
“动手啊?不敢?”
“你妹妹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
何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傅修手上的酒瓶越抵越近,他觉得自己的血在迫不及待地从血管里跑出来,而面前的人,根本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可是他被这个人踩住了手臂,根本就没有发力点。
何端觉得自己真要完了,众人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没人敢上去拦,傅修这个人的名头不小,桩桩件件可都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
傅修看着他脖子上争先恐后流下来的血迹,声音富有质感:“我警告你,别再让我知道你和傅斯迪有任何来往,否则,”
傅修的垂下眼睛,酒瓶玻璃带来一种尖锐的刺痛感,可偏偏傅修既不用力也不收力,末尾的话压低了几度,“我废了你的腿。”
何端一惊,眼里终于浮起恐惧,退无可退,他看到傅修侧了侧脑袋,“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几条腿好让我废。”
何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倒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他看的是——
他的□□。
妈的。
就算何端现在再怎么火气冲天,也不敢再和傅修硬来。
傅修这个人他很了解,说一是一,狠起来真他妈不是个人,本来以为操个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没什么关系,结果现在被人用酒瓶子抵着脖子,脸面在这面前还真是小事儿,就怕连命都被他玩在这儿。
“傅修..草..”人群里的陈淮一拍脑袋,好像记起这个狗日的名字了。
之前他和林睿同居过一段时间,有次林睿说梦话,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之后陈淮又在林睿的通讯录和相册里看到傅修的联系方式和好几张照片,陈淮逼问他,林睿没否认,两人为此吵了一架。
陈淮气得差点和他分手,两人冷战没超过三天,林睿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陈淮却忍不住了,又是哄又是道歉,和好如初之后再也没提过这人。
他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