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叫骂声由远及近,二人顺势看去,沧澜的人正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来。这老头枯瘦如柴,被赵管事钳制得动弹不得。
离得近了,才听得这厮囫囵的叫喊:“沧澜的人脸都不要了?有本事正面打一架,偷袭算什么本事……就算旷泽来了,也要敬我三分,你……”
楚世清喊了半晌,忽觉眼前横来一个白色身影,一抬头,就撞见一个面向妖冶之人,嗓子里的叫喊霎时就哑了。
“旷泽死了。”关不渡道。
楚世清缩了缩脖子,自然不敢继续叫骂——他来洞庭,本身就不打算真的与鹤归打一架。若是元震在还好,他这幅老胳膊老腿的,上去只有送菜的份儿。
“没话了?”关不渡起身,赵管事便自觉放开了楚世清,“你若是没话说,那我就说了。”
楚世清不明所以,虽与关不渡没有旧怨,但也隐约觉得事情不妙。
“千仞山,若我不主动去查,这个门派,连归元派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关不渡蹲下身,手肘搁在膝盖上,撑着头看他,“楚掌门可否说说,你们是如何在十年前壮大起来的?”
楚世清猛然抬头。
“是舔了归元派的尸首,还是……另有秒招?”关不渡以折扇敲了敲楚世清的肩,末了似觉扇骨脏了,又兀自在他衣摆上一擦,抬眼时已面若寒冰,“如何?楚掌门可愿一说?”
鹤归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然有数。
此事,怕是与归元派的灭门有关。
他回洞庭,也有查明此事的意图。没想到关不渡竟比他还快一步……鹤归微微侧目,瞥见关不渡的侧脸,忽而垂下眼继续摆弄手中的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