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气定神闲,想必是有办法了?”鹤归定了定神,问。
“有是有,只是不确定管不管用。”关不渡说,“就连景誉都放弃了大晋江山,我就算把皇位扛在他面前,也不管什么用。”
鹤归叹了口气。
起初的大晋并非如现在这般干戈寥落,景誉接过先皇的遗嘱后,还维持了数年的安稳。但自鹤酒星一死,大晋的运势便如山摧折,颓势尽显,就连皇权旁落,景誉也似乎觉得无甚所谓。
“誉叔他不要这江山了,难不成师父就会回来?”
哪知关不渡摇摇头:“依我所见,景誉兴许并非不想要江山。”
若景誉已下定决心,此时他定然不会坐镇临安,一个毫无实权的皇帝,就算面对面与胡人交涉,也分不得半点眼神。关不渡始终觉得,景誉看起来虽颓唐,但心底依旧有自己的算盘。
关不渡:“但无论景誉想如何,姚玉春想如何,都与我无关,我继承儒门传承,并非只有扶持姓景的这一条路。”
“你待如何?”
关不渡轻轻揉捏着这人腰间的软肉,刺激得他手忙脚乱,罪魁祸首却仿若无辜,抓住了他的手,笑道:“我的居士,你觉得江山是皇帝的江山,还是百姓的江山?”
鹤归心念一动:“你是说……”
“自古以来,能够延绵百世的,从来不是哪一个王朝。”关不渡眼中眸色渐深,“而是簇拥在王朝之下的那群人,是轻贱的蝼蚁,是倾覆木舟的海浪,是你,亦是我。”
关不渡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掌控天机的关不渡,鹤归得知他心中有数,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了下去。他正准备从关不渡身上起来,却发现腰间的手依旧箍得紧密。
鹤归拍了拍关不渡的手:“松手。”
“这么简单就想走?”
“我怕把楼主的腿……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