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如今你是沧澜的主事,只需好好替我打点沧澜上下的事务即可。”关不渡越过管术,跳下木鸢,回身朝鹤归伸出手。
“是。”管术应下。
但看起来,他与之前面对关不渡的样子依旧没什么两样。鹤归思忖着,便见关不渡一抬手,道:“怎么?居士不想下来?”
鹤归顿了顿,将手放上去,借着关不渡的力道下了木鸢。
“怀枝和浮白没来?”鹤归问。
“她俩闹矛盾了。”关不渡说,“浮白在鸢都,但怀枝留在了沧澜。”
两人说着话,管术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没走几步,只见关不渡忽然转身,折扇应声而开。那管术瞬间双肩一抖,紧闭双眼,僵硬地站在原地。
关不渡嘴角噙着笑,似乎在欣赏着管术的反应,半晌才交代:“对了管术,你去城中买些好看的风筝回来,记得回来吃城主的晚宴。”
“……是,楼主。”
自始至终,关不渡的语气都很温和,但管术的表现却让鹤归觉得,关不渡随时有可能取他性命。
……但这终究是关不渡的事。
然而这一回,这念头刚起,便不如数月前那般事不关己。他不动声色地想要从关不渡脸上看出端倪,却见他眼中冰冷,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在天台峰的模样。
鹤归轻声道:“楼主。”
“嗯?”关不渡回神,眼中冷色霎时散去,“何事?”
唤了他,鹤归才惊觉自己并无话说。他想到今晚沈云修准备的晚宴,便问:“你酒量如何?”
关不渡一顿,将折扇放进掌心,却并不说话。
鹤归正觉奇怪,关不渡却仿似压根没听见,匆匆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