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有温热的湿润,可能是血。被桥柱砸的那一下不轻,他到现在还有些晕眩。
为了不拖后腿,还是委屈一下这位矜贵的楼主吧。
虽然同为男子,被人背着挺奇怪的。
隔着两层衣物,鹤归身上冰凉一片,但关不渡的温度也并不高。
而关不渡之前似乎刚病过一场,气色刚恢复些许,就掉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寒洞中来。
鹤归有点担忧,忍不住摸到了关不渡的手背。
果然也是一片冰凉。
关不渡脚步不停,声音通过胸腔震荡传来:“居士,你在摸什么?”
鹤归坦然:“摸你。”
“手感怎么样?”
“……还行。”
“……”这回轮到关不渡无言,他微微侧首,见鹤归脸上有些可疑的红色,才轻笑出声,“我没什么事,只是畏寒罢了。”
“为什么?”鹤归伏低身子,抬眼看了眼远处领路的景誉,轻声道,“当真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子?”
关不渡:“居士如此关心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那就是不想说了。
鹤归闭了嘴。
景誉独自在前领路,窸窣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分外清晰。关不渡内力深厚,又经常用白纱遮眼,即便在昏暗中,也走得很稳。
鹤归贴着关不渡的后背,分神听着洞内的动静。
他没法确定,自己在刚醒之时,听见的那声闷响的究竟是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