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对宗门来说,本就是一个极其隐秘的事。佛门的舍利流落江湖已久,觊觎之人数不胜数,但大多都是在暗地里寻找着。天台峰虽不是传承门派,但好歹归属佛门,若当真有人在朱弗手中明抢,也是一件为正道所不齿的事情。
元震将手中的不平剑垂直放下,在地面砸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十年前你做缩头乌龟,现在却来管旁人的事,舍得从龟壳中钻出来,鹤归,你可真是鹤酒星的好弟子。”
鹤归面沉如水:“就事论事,你屡屡谈及与此不相干的旧事,是承认自己谋图不轨,还是想祸水东引?”
元震:“舍利虽佛门传承,但现在朱弗却想利用它谋害我们的性命。怎么,你这么维护他,难不成也有参与其中?”
“元震,你是佛门之人吗?”到如今,鹤归即便不知道舍利的用途是什么,也知这些参与宴会的人,各个都想分一杯羹。他将朱珠放下来,轻轻勾着她的小指,“我师父在世的时候,说你们门派在道门中最会阳奉阴违,其中你师父为最,我当时还不知什么意思。”
他面容沉静,身形如松。分明在场所有人都能轻松取他的性命,可他却仿佛一无所惧,眼神都没分给元震一个。
有些人的傲骨从不因世事变迁而挫断,即便他已孑然一身。
鹤归轻笑道:“但我现在明白了。”
这声笑,轻若羽衣,却千钧般砸在元震的心头。他横眉怒目,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不平剑察觉到主人的心绪,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出鞘之际,关不渡的声音同时响起:“元震,你说不过也别动手啊。”
“咔哒”一声,关不渡的折扇与剑身碰撞,犹如雷鸣。
与此同时,一双手握在不平剑的剑身,蓬勃的真气与剑相触,硬生生将剑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