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你没那么蠢。不然。就实在是太过无趣了。”
他仿佛心情不错,走时还不忘替鹤归掩上门。
屋内唯一的灯被关不渡弹灭了,一室黑暗里,鹤归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刚才关不渡问他——“你确定凶手就是你自己吗?”
过往的画面在鹤归脑中一一闪过:魔门狰狞贪婪的面孔,师兄师弟们拼死护住自己的样子,以及鹤酒星倚在廊下,一手擦剑,一手喝酒的场景……
关不渡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你真的确定,此此刻时就不会出现在天台峰。
“撒谎之人善用问句回答问句。”鹤归喃喃道:“原来我心底也对此持有怀疑。”
他垂下眼,看见自己右手腕处的一道疤。
那是经脉俱断时,留下的陈年伤口。霍元洲说,这样不伤及骨骼的疤痕是可以祛除的,况且就算右手筋断裂,以后也可以习左手剑。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解梦躺在身侧,鹤归自始至终都没分给它一个眼神。
他对霍元洲说:“我此生不再拿剑。”
剑太沉重了,他拿不起,也放不下。
可关不渡刚才告诉他,他还可以有第三个选择。
鹤归长长地叹了口气。
倏地,木门由外至内“咣”的一声弹开,只见关不渡去而复返,回身飞速道:“关门,封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