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峰封山之后,便再无人出来随意走动。未知的危险总归会让人有所忌惮,但关不渡却是个例外。
不久前,他与鹤归约好一起去找朱弗,可眼下距约定的时间已过去半柱香,鹤归仍不见人影。
关不渡不想再等:“走吧。”
“不等了?”怀枝一愣。
“他不来就证明不想去了。”关不渡说,“由他去吧。”
怀枝推着关不渡往前走。
半晌,还是犹豫得问道:“楼主,那松鹤真是鹤归吗?”
轮椅碾过碎石,发出窸窣之声。
怀枝自担任沧澜右护法以来,便一直在搜寻解梦。可关不渡这样的脾性,应当不会执着于一件兵器。浮白曾隐晦得告诉过她,楼主是在找一个人。
数日之前,鹤归出现,怀枝便顷刻间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只是,楼主的态度却始终让人如雾里看花。
关不渡闻言道:“你最近话太多了。”
怀枝心中一惊,忙道:“楼主,我只是关心你。”
她在沧澜时,很少会见到关不渡,而见到的大多时候他总在廊下作画。楼里的人都对他的喜怒无常颇为惧怕,怀枝不会看人,可浮白却总说,楼主虽看起来恣意,却是真的对这世间万物毫不过眼。
只有在偶尔听到解梦消息的时候,关不渡看起来才会稍微有点人气。
关不渡眉眼沉沉,没了白纱的遮挡,一双异瞳在月色下尽显妖艳。
他说:“是与不是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他不想承认,那他就不是。”
这样说着,关不渡却想起年幼时那段不太明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