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渡:“居士说笑了,我身患腿疾,又如何行走?”
鹤归闻言,腹诽道:难不成那夜真是我产生的幻觉?
只是兴许是天色阴郁,关不渡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过分苍白,轮椅中也多了件裘衣,整块都盖住双腿。
鹤归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望向王敬书二人离开的方向,道:“楼主想让我看什么?”
关不渡不答,只道:“推我过去吧。”
“那二位护法去了何处?”鹤归笑道,“我可没她们的本事,护不了楼主的周全。”
关不渡叹道:“原来居士对我如此挂怀,实在是惭愧。”
“楼主不用惭愧,万一遇到危险记得逃。”
“放心,我一定头也不回。”
“……”鹤归说不过他,只好欲盖弥彰得冷笑一声,“现在过去,恐怕那王敬书早走了。”
关不渡轻笑一声:“走不了。”
后半夜已过,夜色也逐渐被晨光吞没,雨势却并未减小。鹤归记的清楚,王敬书是往东南方向去的,那地方是天台峰的尽头,再往后便是万丈悬崖。
片刻后,关不渡突然出声:“到了。”
到了?鹤归四下望去,连王敬书的半根头发都未见着。
可接下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林中不见人烟,只有雨雾。苍翠的芭蕉叶上,有血存在的痕迹。鹤归看过去时,雨水正将最后一滴红色冲刷殆尽,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泥土中。
而地面上的血水更多,从两人的脚边蔓延至几尺开外,好在林中有青石板路,两人衣摆才避免沾染上泥泞与血印。
泥中除了有血水,还有残存的几块白骨,在日升前的夜色中,显得阴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