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峰位于九华山,著名的佛门之地,朱弗一脉当属正佛,唯一可能有跟他有冲突的,就是妖佛了。”关不渡点点头,随手掐了一下朱珠的脸,“可是居士,你漏了一件事。”
鹤归抬眼:“请讲。”
“朱弗宠妻之名盛传已久,为了能得到那生肌养颜的芙蓉枝,朱弗曾西出中原,去到黄土满天的沙漠寻找。而且,据沧澜所知,此事并不虚假,朱弗的确深爱着他的妻子。”
这事鹤归的确不知——他久居洞庭,十年不曾入世。江湖中的动荡,也只是从师弟口中得知过寥寥数语而已。鹤归思索片刻,回想之前那一幕:“是,朱弗方才跪在朱夫人……”
说着,忽而脚步一顿,“不对。”
关不渡轻笑一声:“如何?”
忽逢变故,又是自己重要之人惨死,如果换做自己,定会悲痛欲绝,甚至可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可方才朱弗只是跪在血水边,任由他人议论,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十分冷静。仿佛丧妻之痛已沉淀许久,到如今仅剩麻木。
鹤归蹙眉道:“难道朱夫人之死和朱弗有关?”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至亲之人相互残杀的例子还少么。”关不渡说,“夫妻因爱生恨、兄弟因利相杀,诸如此类热闹有趣得很。”
鹤归没管关不渡说什么。
他想,这样一来,朱弗召集众人赴宴之事,就更加疑点重重了。他当时听到消息才匆匆赶来,没来得及顾及其他。若此地真有什么东西能造成挚爱反目,他留在这里,会不会危及洞庭?
“居士,你来这里,也是找东西吗?”
关不渡突然问道。
他端坐在轮椅中,声音却仿若凝成实质,擦过鹤归的鬓角。又如一滴水落在湖面,在鹤归耳畔溅起一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