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二人捧手交代,好像说的是长久离家的饯别之言,明明去半日就回。白恩赐拉过帘,看着二老这般恩爱,心里也觉得舒坦。

归元寺建在偏远的山上,从京城过去,坐车要花三四个时辰,白恩赐见那乡野孤村觉得兴奋不已,柳茗看了不知悄悄翻了多少白眼。

好像少爷没见过似的,净瞎激动!

白夫人独自坐另一辆马车,她也许久没出门,看了一路的自然风光,也颇觉疲惫,便迷迷煳煳打了个盹儿。

醒来时,早已到归元寺山下,只是未有人唤她,便沉睡了下去。待她下车才发现下人们散散坐着聊天;儿子独自坐在大石头上,对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小宝,到了都不把娘叫醒,害你们等!”

“怕娘太累了,就想着让您多休息会儿,反正时间还早,不打紧的。”白恩赐笑道。

白夫人见儿子这般会关心人,心里觉得十分暖。儿子果真变懂事了,希望菩萨保佑他这辈子平平安安,高高兴兴才好。

她心里想着,便携着儿子一同上山祈福,每上一个石阶就在心里祈祷菩萨保佑儿子平平安安。

因归元寺在山上,祈福之人为体现诚心,便都弃车步行。白夫人如今已有五十来岁,早已白发斑白,至半山腰,早已手足酸软,累得喘息不已。

白恩赐说要背她上山,她都婉拒了。最后白家一行人皆放慢步子,慢慢上山。待至归元寺门外,已经是申时。

来祈福之人都已三两结伴归家去,白夫人对着门外扫地僧赧然道:“小师傅打扰您了,老身想请问一下,这个时辰可还许进去参拜?”

扫地僧行了个单手礼,“施主,只要心为诚,无论何时皆可参拜。”

白夫人又对扫地僧行了个礼,便领着白家一行人进去了。白恩赐跟随在白夫人身边一路学她做礼,烧香磕头,一个流程下来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参拜完毕后,已经日落西斜。白夫人正在佛堂听教,白恩赐觉得无聊,便退了下来。

他孤身一人来至香火旺盛的小庙旁,但却是无人。或许这个时辰香客都回家去了,白恩赐看了庙宇高堂上供奉之人,才知是月老。

他自来情路坎坷,月老的红线从来没帮他拉过,骗人的!他才不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