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这幅样子,让卢氏越发紧张了,就站起来就要去拿贾政手底下的那些信纸。
贾政想藏起来,但是又顾及着卢氏的肚子,不敢擅动,倒是被卢氏直接抢走了贾政手下的信纸。
“我当什么事情?”卢氏看了眼信,有些纳闷道,“瑚哥儿要来金陵?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难不成你这个当叔叔的还容不下瑚哥儿?”
卢氏有些看不明白了,说句难听点的,瑚哥儿才是荣国府的长子嫡孙,要是仔细算起来,这老宅未来也是瑚哥儿继承。
瑚哥儿来不来,哪怕是贾政都没什么话可以说的。
“不是瑚哥儿来金陵的事情,你看看底下。”贾政捂着胸口,顶着卢氏疑惑的眼神,示意卢氏往底下看下去。
“大哥中武举了?那大哥以后也是武进士了?这倒是……”卢氏说道一半,又想起贾政刚刚还想跟贾赦嘚瑟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没说下去。
但是,卢氏这欲说非说的模样,让贾政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只说道,“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也是,他们武举又不跟我们似的,得考好几场。”
说着,贾政的危机感又上来了。
他要是这次没中举人,到时候回了京城,都不知道贾赦要如何嘲笑自己呢。
“我去书房看书了。”贾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
卢氏这会儿也懒得戳穿贾政,只笑着说道,“既然瑚哥儿要来,那我让他们去收拾一个院子出来。”
……
瑚哥儿到底年纪小些,他要去金陵,史氏和张氏忙里忙外恨不得把贾瑚惯用的吃的喝的所有东西都给带上。
史氏则要更忙一点,一边要盯着人给贾瑚收拾行李,抽出空来,还得骂贾赦几句。
要不是贾赦这个不着调的,她的宝贝瑚哥儿哪里用得着小小年纪就得避出金陵去。
这么想着,史氏又不免有些舍不得瑚哥儿,跟贾代善商量道,“尽管让他们来上门讨教好了,咱们最多闭门不出便可,又何必非得让瑚哥儿出去避一避呢。”
“咱们府一直闭门不出,也难免得罪人。”贾代善又何尝放心让贾瑚一个人去金陵呢,只叹了口气道。
“不过是些破落人家罢了,咱们家又不怵他们。”史氏急道。
确实,荣国府这样的权势,除非是皇家,其他人家并没有能让贾家低头的。
“虽说比不过咱们家,可到底也不能全得罪了。”贾瑚说道,“更何况,这件事再闹下去,不免让人觉得我们家操纵了武举似的。”
科举到底是国之大事,又是底层百姓唯一的晋升渠道,向来就是容易引起热议。
三人成虎,贾瑚也不敢保证,这件事再演变下去,会不会从某些人口里变了味道。
但只要自己一走,那些人也就没了非得上们磨着教的对象了,这件事必然会消下去,又会有新的事情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闲话。
“瑚哥儿说的是,”贾代善道,“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跟着我爹上战场了,他不过是去个金陵,有什么好紧张的。”
史氏见状也不再说其他,只能默默再给贾瑚多收拾点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