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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剑是为剑,难道不是除了苍羿外多有的皇子皆为辅了吗?父皇以史为鉴,从一开始就希望皇子们有自己清晰的立场,莫要有多余的念想,淑妃的孩子名帛,愉妃的孩子名刃,长幼有序,他只是希望大业团结一致,到你的嘴里倒好像是针对你一样?长者为尊竟也不明白?遑论本宫为大业长公主,这个长字压在本宫头上便从来都不同一般。”

周皇后被苍沐瑶一顿辩驳,眼色却只是越来越不甘,“我是皇后,她们不过是妃子……”

“妃子?淑妃、愉妃,就连你同姓的周贵人皆比你出生高,学识好,若不是父皇抬举,你凭什么是皇后?不知感恩,竟还害我父皇至此,毒妇!”

苍沐瑶面无表情,声音冷得仿若结冰。

周皇后被一句毒妇刺的有点恍惚,不可思议的看向苍沐瑶,她怎么可能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业元帝是她谋害?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的,除了她自己唯有柳不言,其余谁都不知道,连苍剑都不知道,柳不言这个老狐狸已经被冠上了通敌的名声,再加上弑君那可是杀满门的罪孽,他不可能说的,但苍沐瑶缘何这样笃定?

苍沐瑶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冷笑,周皇后给业元帝下毒此事做的一直很好,别说她,业元帝自己躺在床上恐怕都不清楚,只会以为是自己忽然病种,周皇后最多就是拖延了医治的时机,令他无法痊愈,但周皇后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到,苍沐瑶知道,是因为自己就是这样死去。

上辈子这秘密还是柳思告诉她的,那是她已经病入膏亡,柳思是柳府唯一对她还算亲善的人,有一次来探望便瞧着她无知无觉的身子叹了口气,遣退下人一个人似乎是忏悔,也是那一刻她才晓得自己的糊涂。

此药名为冰冻,源于它服下以后不会死,只是体温偏低不言不语,最后烂在床上,浑身器官衰竭而亡。上辈子这药是柳升桓给她下的,何其可笑,她心心念念的丈夫给她下这么毒的药,柳思那时候颇得柳不言的信任,是以什么都知道些,其中便包括了此毒是柳不言从南边秘密寻回,一共只有三份,一份用在了皇帝身上,一份在她身上,还有一份好像是留着给一个什么重要的人吃,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匈奴人。

毕竟上辈子沈煜失败,长安城几乎是匈奴人的天下,柳不言想翻盘,就得再除去匈奴人。只是这辈子这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用法了。

周皇后到了这个地步依旧是谋定而后动的,她面上无论泄露多少情绪,话绝对不乱说,可她再厉害,架不住猪队友,全程听着她们对话的苍剑早就憋不住想讲话了,苍沐瑶一勾唇,给他个机会。

沈煜接到眼神,亲自上去讲苍剑嘴里的布扯下,顺便给三皇子殿下搬来个凳子,“殿下请。”

苍剑就没有周皇后那么有气质了,当即反手向沈煜打去,沈煜不慌不忙,鼻尖轻叱一声,只听咔嚓一声之后便是苍剑的吼叫声,“沈煜!我的手!”

“我让殿下坐,殿下非要攻击我,我也很无奈啊。”沈煜耸肩,“现在殿下可以坐下了吗?”

苍剑还能说什么,他根本打不过沈煜,只是短短一招胜负立显,练过武的他再清楚不过,沈煜如果想,下一个断的会是他的脖子。

“今日本宫请母后和皇弟来,其实不过是给父皇一个交代,有些事咱们还是要清算一下,周氏皇后品汝恩将仇报,弑君杀夫罪孽深重,苍剑身为皇子,却对父皇不敬,意图谋杀皇长兄亦是天理不容,尔二人是否认罪。”苍沐瑶瞧见了沈煜利落的身手,忽然就不欲多做解释了,是非黑白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成王败寇才是最后的结局。

苍沐瑶说完便玩着自己的指甲,在鸦雀无声的紫宸殿里停留片刻,又自言自语道,“既然母后、皇弟皆以认罪,便向父皇道个歉,选个死法儿吧,大业素来以仁治国,本宫自会给你们留个全尸。”

周皇后震惊的抬眸,这个苍沐瑶方才还在劝说自己,难道不是希望自己认罪?怎么忽然就不讲道理了?

苍沐瑶瞧见了,轻笑一声,“母后,真相我知道,该知道的人皆知道,可我不会昭告天下,你下毒谋害我父皇,这样我父皇的威严何在?所以我不需要你多说什么,只要你死。”

“这是我最后一句解释了,沈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两个都是皇家人,走的体面点吧,但是外头那个柳不言,和匈奴人吊在一起吧。”苍沐瑶风轻云淡的挥挥手,结束了这于那二人而言最后一次见面。

沈煜接旨,他黑刃挂在腰间,在大明宫自是畅通无阻,今日沈煜在城墙上杀人的气魄让这个独眼将军的威严更甚,文武官皆退避三舍,他手上有长公主谕旨,带着黑甲军抄了柳府,黑甲停留在柳升桓院子门口时,忽然被人喊住了。